工业历史有着近乎偏执的守护心。我可以试着联系他,就说……有重要历史资料需要当面探讨,或许能成。”
计划迅速制定。鉴于纪怜淮需要恢复,且同时调查多个目标容易打草惊蛇,决定分头行动,优先调查能量波动最明显的“边缘视觉”画廊和“锈蚀齿轮”博物馆。
第一站:边缘视觉画廊。
当天下午,纪怜淮和林星澜以纪录片调研的名义,来到了位于城东一片创意园区内的“边缘视觉”画廊。画廊外观颇具未来感,金属和玻璃结构棱角分明。内部空间开阔,灯光迷幻,陈列着大量涉及身体政治、科技伦理、环境危机等尖锐主题的先锋装置艺术和影像作品。空气中弥漫着电子音效和一种躁动不安的创作气息。
画廊馆长是一位穿着前卫、眼神锐利的年轻女性。在林星澜的介绍下,她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并亲自陪同讲解。纪怜淮看似随意地参观,实则共情力已悄然展开,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整个空间。
很快,她就在一个名为《数据之殇》的大型互动装置前停下了脚步。装置由无数废弃的电路板、硬盘和闪烁的故障代码屏幕构成,观众触摸屏幕时,会触发随机的数据崩溃影像和刺耳的电子噪音,意在反思信息时代的异化。然而,在纪怜淮的感知中,这个装置散发出的不仅仅是艺术家的批判意图,更缠绕着一丝极其隐蔽的、带着贪婪意味的冰冷意识流。这股意识流如同寄生虫,附着在装置引发的观众焦虑、困惑和不适感上,悄无声息地汲取着这些负面情绪能量。
它不像艺术馆的“记忆回廊”那样拥有自主的执念意识,更像是一个被预设好的、被动触发的“能量采集器”。墨渊的技术签名在这里更加隐蔽,但也更加功能化、工具化。
纪怜淮对林星澜使了个眼色。林星澜会意,巧妙地将馆长引向其他区域,留给纪怜淮单独观察的空间。纪怜淮指尖轻轻拂过装置冰冷的金属表面,将一缕极其细微的共情力探入其中。她“看”到了一条极其微弱的、指向远方的能量输送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模糊的、充满冰冷计算感的黑暗空间——与她在艺术馆感知到的“培育场”景象同源!
确认了威胁的存在和性质,纪怜淮没有打草惊蛇,悄然收回了感知。离开画廊后,她将情况告知了郁尧和王越泽。
“能量采集器……看来墨渊的手段更加多样化和隐蔽了。”王越泽分析道,“这种低强度、持续性的采集,不容易引起注意,但积少成多,总量可能相当可观。”
第二站:锈蚀齿轮工业遗产博物馆。
次日,在秦泊远馆长的斡旋下,纪怜淮和郁尧(以秦馆长邀请的工业史研究学者身份)来到了位于废弃工业区旁的“锈蚀齿轮”博物馆。这里与“边缘视觉”的氛围截然不同,充满了厚重的历史尘埃感。高大的厂房式建筑内,陈列着老旧的车床、蒸汽机、锈迹斑斑的管道和大量记录产业工人生活的黑白照片。空气中有浓重的机油和金属锈蚀的味道。
博物馆负责人周馆长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手指粗糙的老人,眼神中带着老一辈工业人的固执和骄傲。他对秦泊远的到来表示欢迎,但对纪怜淮和郁尧这两位“年轻学者”则保持着审视的态度。
参观过程中,纪怜淮的共情力感受到了更加复杂、更加磅礴的情感能量。这里沉淀的不是个人的悲伤,而是一个时代、一个群体的集体记忆:工业化浪潮下的奋斗与荣光,产业转型时的阵痛与迷茫,工人阶级的坚韧与失落……这些情感如同沉睡的巨兽,厚重而沉默。
然而,在这片厚重的能量场中,纪怜淮再次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冰冷悸动。源头指向博物馆最深处的“能源之心”展区,那里陈列着一台早已停转的巨型蒸汽轮机核心部件。围绕这台庞然大物,博物馆设置了一个沉浸式体验区,利用光影和音效模拟当年工厂运转时的轰鸣与震撼。
当纪怜淮靠近这个区域时,玄珠传来了清晰的警示性悸动。她感受到,那模拟轰鸣的音效和闪烁的光影中,被巧妙地嵌入了一种极其低频的、能潜移默化影响情绪的意识波动。这种波动会放大体验者心中对旧日工业力量的崇拜感,以及对现代生活虚无感的焦虑,并将这些被激化的情绪能量,悄然引导向某个特定的方向——正是那台蒸汽轮机核心上一个不起眼的、仿佛只是装饰用的金属铭牌!
那铭牌,是一个经过伪装的、更加高级的能量汇聚和传输装置!
更令人不安的是,纪怜淮察觉到,这个装置似乎不仅是在采集能量,还在进行某种程度的“意识编码”,试图将一种对“绝对力量”和“秩序”的盲目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