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此役若你不妄动杀机,何至今日?”
“少废话!你早藏奸谋,欲我与武阳相杀,好坐收渔利,如今又装甚君子面目?”
“你我皆非仁人义士,不如手底见真章!”
二人言毕,战马齐奔,长戟与金刀轰然相交,火星四溅!
张威身法灵动,三戟连扫逼退卫钟,卫钟虽勇,但终究气力已衰,眼见己方士卒溃退愈发严重,心头大急,奋力抵挡。
与此同时,武阳被赵甲、钱乙合力抬至营帐后方,一名军医急忙施救,严林守于门前,眉头紧锁。
张威兵马占尽先机,趁卫钟措手不及,连续发起冲锋。大潘兵卒斗志崩溃,残兵败将四散逃命。胡奎身负重伤,被人抬出阵外;卫钟也在乱军中被一支箭矢射中左臂,鲜血直流。
他怒目圆睁,死死盯住张威:“贼子……我记住你了!”
张威冷声道:“记住又如何?你再无翻盘之日。”
大潘兵马原本以雷霆之势追击武阳残部,自己也信心十足,志在将武阳一战而擒。然而命运却如翻书一般,一瞬翻覆。张威那支一直按兵不动的部队突然杀出,出其不意,打得他措手不及。如今形势逆转,原本猎人般的他,竟成了被猎的逃兽。
“全军撤退!撤向西州城!弃阵归城,务必稳住城防!”卫钟暴吼,声音几近嘶哑。他知道,若能及时退入西州坚城,凭借高墙厚垒与充足守备,仍有反击之机。西州城三面为壑,一面为城门,易守难攻,是他最后的依仗。
鼓声乱如擂心,大潘残军听令后如潮退一般,四散而归,朝西州城方向奔逃而去。
但张威怎肯让他如愿?
“卫钟溃逃!敌将残阵已乱,全军追击——斩尽杀绝!”
张威怒吼,声如霹雳,震彻天地,犹如雷霆万钧劈裂苍穹,战马嘶鸣,四蹄狂踏如鼓,踏碎尘沙,直扑西州城下。身后数千精锐骑兵紧随而至,尘烟翻滚,铁甲激撞之声宛若战歌回荡,势如惊涛骇浪,风卷残云,压得敌军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威全身铠甲如火洗金铸,在血与日光交织中熠熠生辉,披风翻舞若烈焰,手中虎纹长戟散发着冷冽的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刺耳破空之声,仿若猛虎下山,怒龙出渊。他一眼便锁定了那在混乱中仍保持阵型的敌军亲卫,中央一人横枪护卫,正是胡奎——卫钟座下头号猛将。
“胡奎是么?”张威目光如刀,杀意逼人,声音低沉却震撼人心,“从你开始!”
言罢,他猛然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嘶鸣高跃,犹如青龙腾空,张威整个人腾身而起,长戟高举过顶,蓄力如山,霎时轰然劈下!这一击气势如破岳摧山,破风声尖锐若鬼啸,直奔胡奎面门。
胡奎怒目圆睁,却丝毫不慌,沉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枪锋横扫,快若闪电。铁枪与长戟于空中轰然相交,一声巨响,恍若天雷炸裂,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两将立马对峙,杀气冲天,周围人马无不为之骇然,不敢靠近半步,纷纷勒马退避。顷刻间,尘沙弥漫中,二人展开生死鏖战。刀枪寒光乱舞,戟影枪芒交错成雨,如风暴席卷,瞬息十余合。
胡奎枪法犀利,步伐沉稳,每一枪都如暴雨狂风,一连数次封挡张威攻势,竟毫无破绽。但张威越战越勇,攻势如山海倾覆,步步紧逼,势不可挡。
胡奎心中渐惊:“此人臂力之沉,招法之狠!”
他怒从心起,枪势忽变,招式凌厉如蛇舞银光,一枪破空,疾如流星,直取张威咽喉,欲一击建功!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威竟猛然俯身,贴马而下,险之又险地避开枪尖。寒芒贴头掠过,几乎削下战盔一角。胡奎未及收招,张威身形翻转,右手疾伸,从马鞍一侧拔出副刃——一柄弯月般的斩刀!
寒光划破长空,伴着他怒吼之声:“去死吧!”
刀光破甲而入,胡奎臂甲顿时炸裂,一道猩红血柱喷涌而出,如箭射天!
“呃啊!”胡奎惨哼,右臂几被卸落,鲜血横流,手中铁枪脱手而飞,旋转落地,嵌入泥地数寸。
“不——”
他尚未吼出完整一字,张威已顺势飞跃而起,长戟卷带雷霆之势,一戟怒刺其喉!
“呃咕!”铁戟穿喉而过,胡奎瞠目结舌,血箭直喷丈许,在晨曦下如红云喷涌。他身形剧震,双目尽赤,随即仰身从马背坠落,重重摔在尘土中,溅起尘沙与血泥。他眼中尚存战意与不甘,却再无生机。
张威翻身落地,长戟一摆,血珠飞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