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虽人数不多,但阵列严整,一看便非乌合之众。
张威麾下将士虽众,但方才攻下西州,死伤惨重,残兵已乏,弓弦未张,刀刃未磨,早已筋疲力尽。而武阳这批兵马却是武阳暗中调动,兵精粮足,战意昂扬,形势顷刻间逆转。
严林拍马冲入敌阵,双斧开路,一斧劈断一名副将肩胛,血溅三尺。
赵甲引数十骑直扑辎重大营,扬火把引燃粮草。钱乙领百人趁乱控住水井与马厩,断张威后路。
谢戊挥枪疾走,将张威心腹黄武刺翻马下,鲜血染地。
张威眼看局势彻底失控,几乎疯了似的大吼:“杀了武阳!给我杀了武阳!”
但士卒们已无战意。
他们或投降,或跪地求饶,或惊惶四顾,仓皇奔逃。那一场胜仗之后的营地,此刻竟变成了一锅沸水,沸腾翻滚,毫无章法。
“来人啊——护驾——”张威策马欲走,却被一队轻骑截住去路。
他挥刀狂砍,砍翻两人,欲突围而出,然终究体力不支,被赵甲一枪挑翻坐骑,重重摔倒在地。
尘埃落定。
谢戊收兵,将满地尸骸收拢于营后,打理战场。
武阳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被擒的张威,缓缓开口:“张威,若你当日能识大体,不贪功冒进,我或许可将你列入麾下,如今却只能用你之首,告慰那些在西州城下阵亡的兄弟了。”
张威一身血污,狼狈至极,咬牙切齿:“你……你终究不过是个反贼!”
“反?”武阳冷笑,“若我为反贼,那谢必安和你是什么?我开始奉王诏靖乱!”
他挥手道:“来人,押入军帐,好好看着。”
“诺!”
夜色之下,营火通明,靖乱军立营如铁桶,整肃有序。武阳站在高丘之上,俯瞰整个战场,面色冷峻而从容。
从谢戊突袭,到主力显现,不过一炷香光景,便彻底改写西州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