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在我们几个核心成员休息的窝棚里,闭目调息,指尖夹着几张几乎看不见的、用特殊材料绘制的符箓,无声无息地贴在窝棚内壁。
宋璐靠在我身边,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冷还是紧张。
“长生,”她压低声音,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不安,“这林子…好‘吵’。
不只是虫子和动物…还有很多…很模糊、很冰冷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盯着我们。特别是…营地西边那片林子后面,地气很‘浊’,像…像有什么东西在泥里腐烂发酵的味道,混着一点…香火灰烬的怪味。”
她的小脸在篝火映照下有些苍白。
我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赦令核心如同最精密的警报器,持续发出低沉而清晰的警告。
这生机勃勃的绿色地狱里,危机四伏。
就在刚才,宋璐惊叫着从腿上拍下一条吸饱了血、足有拇指粗的黑色蚂蟥。
花喜鹊的裤脚上还粘着几只没来得及钻进去的。
朽木下,色彩斑斓的蜈蚣快速爬过,留下一道湿痕。
夜晚树冠上,大型猫头鹰的叫声凄厉得像鬼哭…
就这样迷糊了一会,轮到我守夜了。
篝火只剩下暗红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雨林的喧嚣似乎也低伏了一些,只剩下永不停歇的虫鸣背景音。
湿热粘稠的空气包裹着身体,汗水浸透了里衣,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我靠在窝棚的毛竹柱子上,手里紧握着微尘师叔给的一道“静心符”,努力驱散着困倦和湿热的折磨。
赦令核心的感应如同水波,在黑暗中无声地扩散。
宋璐白天指出的西边方向,那股“浊气”似乎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原始而诡秘的气息,像是燃烧的草药混合着蛇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