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一名年轻的战士看呆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牛逼!真的牛逼!”
“这……这是战神下凡吧?一个人追着一个队的雇佣兵打,还反杀了两个?”
“刘哥威武!简直是我的神!”
战士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和崇拜。
李副队第一个跳下车,几步冲到界碑前,急切地喊道。
“刘陪阳!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陈队紧随其后,脸色却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关心刘陪阳的伤势,而是用手指着他脚下的土地,厉声质问。
“刘陪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在哪里?!”
刘陪阳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陈队,又用枪口朝着更远处的密林指了指。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还有人跑了……往那个方向。”
他的眼神里,依旧燃烧着未尽的战意。
他还想追!
“够了!”
陈队上前一步,几乎是脸贴脸地挡在了刘陪阳的身前,将他想要继续前进的路线彻底堵死。
“你想干什么?追到熊国首都去吗?!”
“他们是杀了我们同胞的雇佣兵!放跑了,就是后患!”刘陪阳不甘地低吼道。
“后患?”
陈队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现在最大的后患,就是你,刘陪阳!是你踏过了这条线!”
“这是命令!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强烈的对抗,让空气都变得凝固。
刘陪阳死死地盯着陈队,握着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然而,随着胸中那股沸腾的战意和怒火逐渐冷却,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耳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
陈队愤怒的脸,战友们担忧的表情,都在视野里扭曲、拉长。
“我……”
他想点什么,却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紧接着,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队长!他晕了!”
“快!医疗兵!”
陈队脸上的怒气瞬间被担忧所取代,他一把扶住软倒下来的刘陪阳,冲着后面大吼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叫医生!送野战医院!快!”
……
傍晚的野战医院,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刺眼。
走廊里,陶海、王铁、赵听几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陶海来回踱着步,脚下的军靴几乎要把地面磨出火星子。
王铁则一拳一拳地砸在自己大腿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的,都怪我,都怪我……”
赵听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伤。
他靠着墙,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盯着急诊室的门,一言不发。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和几人身上还未散尽的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几个时过去了。
“吱呀”
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几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
“医生!我们队长怎么样了?”陶海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医生看了看他们,开口道:“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
几人顿时松了口大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他只是脱力导致的休克,精神也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简单,就是累垮了。”
医生顿了顿,继续:“我们已经给他输了液,补充了营养。接下来就是静养,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刺激,明白吗?”
“明白!明白!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
王铁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给医生敬了个军礼。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刘陪阳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鼻腔里满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他偏了偏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睡得正沉的陶海。
不远处的椅子上,王铁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东倒西歪。角的行军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