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早睡的。”
“静儿。”刘益明握住她的手,“方圆昨天说要赶方案,许健陪他去网吧包夜了,说不定手机没电。”他把她搂进怀里,能听见自己心跳得像打鼓,“你闻闻,我煮的姜茶还热乎着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嗒、嗒、嗒”,很慢,像有人穿着拖鞋,拖着脚走。
苏静的指甲掐进刘益明肩膀:“是……是楼梯口的声控灯!”
果然,“啪”的一声,楼道里的灯亮了。
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咚咚”两下敲门声——不轻不重,像是用指节叩的。
刘益明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记得张远山说过“别给陌生人开门”,可此刻门外的人,他再熟悉不过。
“益明?静儿?”
是方圆的声音,带着点哑,像刚睡醒:“我们在楼下看见你家灯亮着,就上来了。”
苏静猛地推开刘益明,冲到猫眼前往外看。
月光从楼道窗户照进来,映出两张熟悉的脸——方圆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T恤,许健的棒球帽反着戴,帽檐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是……是他们!”苏静手忙脚乱地开锁,“他们怎么来了?”
刘益明想拦,可门已经开了。
穿堂风卷着股冷意灌进来,方圆和许健跨进门的瞬间,刘益明闻到股怪味——像是长时间没晒过的被子,混着点铁锈的腥。
“你们怎么回事?”苏静抓着方圆的胳膊,“打电话怎么挂了?”
方圆摸了摸后颈:“别提了,我们从网吧出来就迷路了。”他指了指许健,“这小子非说抄近路,结果走到坟圈子里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许健摘下帽子挠头:“后来静儿打电话,我们跟着铃声走,才找到路。”他咧嘴笑,露出白牙,“你俩怎么大半夜烧纸?味儿挺大的。”
刘益明盯着他们的鞋。
方圆穿的是双白球鞋,鞋尖沾着泥;许健的运动鞋更离谱,鞋底卡着片枯树叶,叶脉都清晰可见——可他们刚才说从网吧回来,那条路是水泥路,哪来的泥和树叶?
“饿不饿?”苏静转身去厨房,“我煮了姜茶……”
“不了。”许健突然说,“我们得赶紧回家。”他看了眼手机,“我妈说十二点前不回去就锁门,这都两点多了。”
方圆跟着点头:“对,我们沿着水泥路走,肯定不会再迷路。”他拍了拍刘益明肩膀,“你俩也早点睡,别瞎想。”
两人转身要走时,刘益明看见许健后背上沾着片东西——是片纸,红底黄纹,和方才烧掉的符纸纹路一模一样。
门“吱呀”一声关上,苏静的姜茶还在冒热气。
刘益明摸出手机,想给张远山发消息,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终究没按下去。
他望着茶几上的符纸灰,突然想起张远山说过的话:“鬼要索的不是命,是债。”
而此刻,方圆和许健正沿着小区外的水泥路往许健家走。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根被风吹歪的芦苇。
许健的手机在兜里震了震,他掏出来看,是条未读消息——来自苏静,发送时间23:58:“你们在哪?我害怕。”
他刚要给苏静回消息,方圆突然拽了拽他袖子:“你听见没?”
“听见什么?”
“后面……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