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哽在喉间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一时不知道是该让双儿知道,还是不让双儿知道。
“阿娘!”
芙儿迎了上来,一把抱住阿娘的腿,“双儿姐姐不给我玩木头娃娃,阿娘给我买一个。”
双儿一改先前的颓废,满眼都像闪耀着星子一样。
“让舅舅给你做!”
姜兴尧跟在外甥女的身后,“双儿你又瞎出什么主意!”
他现在是发觉了,家里女人多了也头疼。
还是胖喜听话。
吃了就睡,醒了就吃,一点儿也不闹腾。
双儿知道姐姐不能一直在定县,她现在又要着手药材行的事儿,过不了几日就要回禹州。
“姐姐,马上就要春种了,我就留在定县吧。”
姚十三怎么会不知她的意图,她是想留在定县等魏寻。
可、还能等到吗。
她的眼神下意识躲避开,“现在还早呢……”
双儿倾身抱住她,“姐姐,我在粮仓等了一个月,我恨他不告而别,可我明白了我的内心。”
“他本就少言,现在这些东西也让我明白了他的心意。”
她缓缓抬起头来,与姐姐拉开寸许的距离。
“我还想再等等他。”
姚十三的唇角微动。
若这真的是魏寻的最后一面,双儿因为她而错过。
双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痛苦一辈子……
“双儿……”
她刚开口,粮仓的田爷爷拿着一封信赶来了县衙。
“二小姐,阿寻给你来信了,驿站的人刚送来,驿站人说这信是阿寻特意放在驿站的。”
田爷爷笑眯眯的,“我知道你肯定着急,就给你送来了。”
双儿立刻接过信。
信的内容不算长。
却真实地吐露了他的心声。
不论是在京城,还是禹州。
他是魏寻,还是阿寻。
他始终只对一人动心。
若是双儿想回京,他必定奋力进取,加官进爵,风风光光地迎娶双儿。
倘若双儿就想留在禹州,他就在禹州做个收粮看粮库的姚家赘婿。
双儿的耳尖都红了。
她小心翼翼地重新将信叠好,“我就知道,阿寻是不会不告而别的。”
“等他做完手上的事,我就让他向世子请辞,就在姚氏商行做个……”
她突然舌头打卷,赘婿这样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她顿了下,才羞涩道,“做个收粮小工!”
姚十三看着她的样子只觉更为难受。
“双儿,如果,魏寻不会回来了呢。”
双儿僵了一下,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眼中的喜悦瞬间被冲散。
“为什么……姐姐你是觉得他不好吗?”
双儿一下想到,曾经姐姐说过,阿寻聘个护卫就行,不堪为她的夫婿……
她急着为魏寻开脱,“我以前也只是个小丫鬟而已……”
“若是从前,阿寻有官身,我才配不上他呢。”
双儿又觉得不对,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她说这样的话。
姐姐从来只会说。
你若想好,姐姐便支持你。
想做便做,想试试便去试试。
从来不会给她预想一个最坏的结果。
“姐姐,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对,世子就在禹州,肯定是世子同姐姐说了什么。
她目光闪闪地望着姐姐,“是不是世子让阿寻回去了。”
不知为何,她这一刻突然有些心慌。
心上像压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又沉又重。
姚十三牵住她的手,“今日我去收药田,看到了魏寻。”
“他中了奇毒,是药田的主人收留了他。”
双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看到姐姐一张一合地说话,明明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为什么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什么叫身中奇毒。
什么叫生命垂危。
怎么会呢。
她才刚刚收到信呢。
他说了,只要她愿意,他就入赘做个收粮看仓的赘婿。
才刚刚说好的,怎么就能生命垂危呢。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好像一下找不到方向了。
“双儿!”
姚十三一把搀扶住她,她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说了也担心,不说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