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活的像个人样,二舅余勒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生气。
他这时也终于是敢抬起眼睛,端详打量着方束那意气风发、生机勃勃的面孔。
方束瞧见,忽地咧嘴笑起,还故意嘚瑟般的抖了抖身上的道袍,展现着上面明晃晃的独蛊馆字样,并说出了两人间的第一句话:
“二舅,我如今也算是馆中的一角儿,咱们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哩。”
二舅余勒的脸上同样也是咧嘴笑起,招呼他上前。
方束听话的上前。
只见二舅余勒伸手,先是迟疑、又是烫手般的摸着他身上的道袍,特别是胸前那独蛊馆的字样,似乎怕把这一身道袍给弄脏弄坏了似的。
方束也开始和二舅闲谈。
解释他身上的这道袍从何而来,以及所代表的意味是什么,好证明他刚才并未说假话。
但是他二舅余勒,其实压根就不需要他解释。
余勒只一眼,就知道这等材质和缝有名号的道袍,乃是各个道馆中入了道、且正式进了门庭的内院弟子,才有资格披挂的。
其代表的,乃是该道馆的一份脸面。
若是闲杂人等敢随便穿着,被人认了出来,就算是被道馆当场打残打死,也是没人会出来主持公道的。
而短短半年出头,方束就渡劫入道,且成了独馆主的正式弟子,即便是在余勒那超过十年的坊市生涯中,也就偶尔听见过那么几回。
这本是应该值得庆贺、称得上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可是余勒抚摸方束衣襟上的绣字,又听着方束的“卖弄”。
其人不争气的,两行老泪当场就淌了下来。
一时间,骄傲和疼惜,在二舅余勒枯槁的脸上交加不定,让方束一时都是手足无措。
“孩子啊,你这得遭多少的罪……”
二舅余勒的喉咙嗬嗬出声,说不出声,只能在心间呼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