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人格分裂?”
“胡说八道!”
“如果我的人格早就分裂了,如果我的精神遭受过极度的痛苦,我怎么会不记得?!”
“还在骗我!”
卢泽出离愤怒地吼着。
“我没有骗你,是你央求我,让我帮你把那段记忆深深锁起来了。”女人直视着卢泽,她的胸膛随着她的话语起伏着,与卢泽的手指轻微接触。
我封锁了自己的记忆?
关于我的,极度痛苦的记忆?
女人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卢泽的脑中炸响。他松开手里的匕首,缓缓后退,直至撞上过道另一侧的椅子。
“那些记忆被封起来之后,你确实不再痛苦了。”
女人拔出刺进身体的匕首,站了起来。赤红的颜色浸染了纯白的长袍,显出一种残酷的美,“我一直试图让这段时间维持得更久,只可惜,你遇上了A先生。这段记忆,已经封不住了”
卢泽已经无法回答了,在他心底的某处,一些翻涌上来的记忆碎片正在印证着对方的话语。
可是,可是.
毫无征兆地,忽然有盛大的音乐声响起,剧场变得热闹起来。厚重的幕布被拉上,挡住了舞台里面的风景。原本空旷的剧场涌进了大量的观众,就像他带赛西莉娅去看演出那天的夜晚一样。
观众们笑着,交谈着,无视了在场的卢泽和那个女人,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卢泽在恍惚间,看到了那些宾客的面孔。
——西里斯、海纳斯、爱德华队长、恩马特港其他队员、雪伦夫人、邓恩队长,卡平、塞拉斯,以及更多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被他杀的,因他死的,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这些死者重新焕发了生机,坐满剧场,等待着演出开始。
于是幕布被拉开了。
舞台上的布景是一片墓地,红月高悬,公共墓地清冷而安静,无数墓碑静静矗立。突然,其中某个坟墓一阵晃动,紧接着有东西冲破坟土,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手,一只没有外皮的,鲜血淋漓的手。
手探出之后,紧接着钻出的是一具狰狞而扭曲的躯体。台下的卢泽看到,疯狂而扭曲的自己推开棺木与坟土,沐浴在月光之下。当他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不知为何,看起来非常痛苦。
不,应该说极度痛苦。
只见,他用自己尚未恢复的头颅撞击墓碑,捶打自己,在地上挣扎。那并非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来源于精神,来源于死亡前看到的景象。
“为什么!为什么!”
卢泽看到,台上的自己绝望地自问着,呼喊着妹妹的名字,“塞西莉亚!赛西莉娅!”
“停下来,不要再想起了!我不想这么痛苦.”
“嗤啦!”
突然,他的手指深深地抠进自己的脑袋,竟然就这样将头颅撕裂。升腾着热气的血肉组织中,响起了虚幻的海潮声。海潮翻涌,浮出了他自己的虚幻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