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听甲板上,传来密集的雨点声,船工们在雨中肆意的大呼小叫,分外开心。
凯瑟琳偷偷闻了闻身上味道,面上发烫,哦了一声,翻身下床。
推门的一瞬,她突然瞪大眼睛,像受惊了一般,尖叫一声,将门关上。
“混蛋……他们都在……”凯瑟琳脸色通红。
“你闭上眼睛就是。”林浅说着也脱掉上衣,连续数日没有洗澡,他身上早就又黏又臭。
凯瑟琳连忙转过身去:“做梦!我可不会和你们一起洗……”
“我让人在艉楼甲板挂了个帘子,你就去那里。”林浅说完,拿着毛巾,打开门洗澡去了。
凯瑟琳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终于还是闭着眼睛开门,一手紧攥着黑绸直裰的前襟,一手摸索着爬上楼梯,向尾甲板走去。
周围传来船工的调笑声,让她的脸色越发鲜红。
终于一路走到尾甲板,凯瑟琳眼睛睁开条缝隙,此处果然没有其他船工,尾桅和船舷间系了一根绳子,上面搭了片帆布,帆布上还搭着一条毛巾。
尾桅边放了个罐子,凯瑟琳打开罐子一看,里盛着皂角水。
凯瑟琳走到船帆后,脱去黑绸直裰,将之搭在绳上,而后舀出皂角水,双手搓出泡沫,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游走。
……
密集的雨点,猛砸在甲板、海面上,声势惊人。
突然有船工在雨中高声唱道:“天光出海撒网忙——”
船工们嬉笑着跟唱:“……暗暝归港月照江!风吹船头浪打板,唱支渔歌惊鸳鸯——”
嗓音粗糙,荒腔走板,唱完后,船工们都纵声大笑。
凯瑟琳洗的很仔细,一直到船工们都洗回舱后,她才穿着湿漉漉的直裰回到艉楼。
刚想推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说话声。
凯瑟琳当即伏低身子,躲在门边偷听。
“林老弟,我们何时启航啊?”
“再过几天,这次出航前,水粮一定要带足,到时免不了接济林凤的兄弟们。”
“林凤这直娘贼说他有一万人,几百条船,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我们可接济不过来。”
“林凤是老前辈,老三你说话注意些。”
“大哥,要我说,林凤根本靠不住,要做成这事,还得靠自己的弟兄。”
“不说仆从军,马尼拉光是西班牙守卫就要几百人,凭我们一条船贸然行事,去送死不成?”
“别忘了,我们有凯瑟琳在手上,按林老弟的计划,到时假意索要赎金,就能把大部分西班牙人调走。”
“就算西班牙人中计,我们也缺少火炮,难以攻城,还是要借助林凤和荷兰人的力量,说起荷兰人,巴达维亚那边有信了吗?”
……
凯瑟琳越听越是心惊,浑身微微颤抖,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