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行人也近了。
女子恨恨剜匡阳一眼,踩着脚下仅剩的一只鞋,跌跌撞撞的冲着为首的人跑过去,带着哭腔告状。
“父亲!您可算来了!您若是再不来,只怕女儿就没命了!”
董桓还没开口,旁边梳着垂臂髻的女子声音有些冷,眼神透着嫌恶。
“长姊这是怎么了?”
董桓生得威风,坐在马上,不可一世,虽面上带了三分笑,眼神却是冰冷的:“是啊,怎么了?”
女子没有察觉,指着沉鱼,对董桓委屈道:“还不是这个贱奴,她不仅冲撞我,忤逆我,刚刚还想拿石子暗害我,若不是郡公的随从及时赶到,替我打落那颗石头,只怕我的脑袋现在已经裂开了!”
她说着挤出几滴眼泪,伤心不已。
“我这才与父亲相认,还没过几天好日子,转头就有人见不得我好,父亲,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这一哭二闹的样子实在难看。
马背上的贵人们,暗暗交换着眼神。
着实没想到董桓家的女郎竟如此做派。
董桓有些尴尬。
沉鱼垂头站着。
女子一口一个父亲地唤着董桓,应是当日晋熙王与临川王口中所说的董女郎玉乔了。
不管女子是谁,她只想快点离开。
可是现在闹成这样,恐怕不能如愿了。
站在马前的女子对一旁的随从道:“你们还不快将这个贱奴给我押过来赔罪?”
随从得了令,抓着沉鱼的胳膊,将她拽到一众人前。
梳着垂臂髻的女子瞧了眼众人的反应,小声道:“长姊,你这是做什么?众人面前怎能如此失态?”
沉鱼忆起那天在永庆寺门外遇到董家的车驾,瞧见董玉乔与她的母亲裴夫人。
看模样身形,这位才是董玉乔吧。
董玉乔眼锋扫向一旁的侍女,低声吩咐:“你们还不送女郎去休息?”
她说完,几名侍女当即上前。
然而,女子不愿走。
“这个贱奴尚未给我赔罪,我不走!”
“咦?这女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很像郡公那个叫沉鱼的女侍啊!”
马背上响起疑惑的一声。
沉鱼低着头,余光望去,说话的正是中书侍中,慕容熙寿辰那日,他们一起合奏过。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往沉鱼脸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