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仿佛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在说：“选择吧。”
“选择相信你过去十年的经验，还是选择相信你刚刚亲眼目睹的，未来的科学？”
柱子内心的天平，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地摇摆着！
一边，是如同山一般沉重的，军令如山的压力！
另一边，是如同神启一般，无法理解但又充满诱惑的真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
只剩下，李云龙在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咆哮，和耿忠那双深邃如海的，平静的眼眸。
终于。
王承柱粗重地喘了口气。
他狠狠地，一咬牙！
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的牙齿都咬碎！
他做出了一个，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胆，也最疯狂的决定。
他没有理会还在步话机里咆哮的李云龙。
而是猛地转过身，对着他那个已经彻底懵圈的副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下达了那个颠覆了他整个职业生涯的命令！
“听……”
“听耿先生的！”
他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炮口！”
“往下……往下压……一毫米！”
“方向！”
“向左，再挪……半毫米！”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
他感觉，自己仿佛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和-重-担-。
他放弃了自己过去十年所坚信的一切。
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奇迹。
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赌上了自己的荣耀，赌上了整个新一团的希望！
他亲自走上前，一丝不苟地，亲自转动着那沉重的方向机和高低机。
他的动作，无比的专注，无比的虔诚。
仿佛不是在调整一门炮。
而是在描绘一幅，他自己也无法预知未来的画卷。
当炮口，微调到了那个在他自己看来，都觉得荒谬绝伦的位置时。
他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耿忠。
用眼神，做着最后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