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在她掌心压出深红的印子。
又过了一会儿,吕氏终于放下银匙。
“啊,海司言还在?”她抬眼时惊讶,“把东西放这儿就好,替本宫谢过母后。”
海勒将托盘搁在案几上,眼中冷厉闪过。
“太子妃待小殿下真是如亲子啊。”她嘴角噙着笑。
吕氏将朱允熥往怀里带了带,抚过朱允熥发顶:“允熥就是我的孩子。”
朱允熥打了个哈欠,明显困了。
吕氏挥手,有嬷嬷上来,抱走了朱允熥。
吕氏看了眼桌子上的葡萄汁,一笑:“本宫送送海司言。”
……
月色如霜,两道身影在九曲回廊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吕氏缓缓走在前面,海勒跟在身后。
“前日新进的蜀锦,多亏司言在母后跟前美言。”吕氏微微含笑。
海勒低头,似笑非笑:“是我分内之事。”
“这些年,多亏有你帮母后打理后宫。”吕氏道,“后宫才紧紧有条。”
海勒摇头:“我都是按娘娘吩咐办事,没有功劳。”
吕氏轻笑一声:“你当然有大功,我看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升尚宫了。”
“借太子妃吉言。”海勒一笑。
走过回廊,海勒忽然停步,欲言又止:“还有桩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太子妃。”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吕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虽然是宫女,我可一直把你当姐妹啊。”
海勒抿了抿红唇,声音压得极低:“陛下近日常微服去济安堂,那里有个八岁孩童,与薨逝的皇长孙长的一模一样。”
“咔”的一声脆响,吕氏指甲折在了雕花廊柱上。
夜风卷着这句话灌进吕氏耳中,她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就像那时朱雄英棺椁入土时,夯土砸在楠木棺上的闷响。
“那孩子眉梢也有颗朱砂痣。”海勒低声道。
吕氏一个踉跄,眼前浮现出一个月前,朱雄英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痛苦。
她喉咙猛然涌上腥甜,不得不死死咬住舌尖。
“济安堂在哪,我要去看看。”吕氏声音颤抖。
“太子妃别去,锦衣卫十二个时辰在那轮值。”海勒的告诫。
吕氏盯着廊下将熄的宫灯,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
海勒犹豫了下,道:“不过,明日鸡鸣寺义诊,那孩子会跟着他的马叔去。”
“多谢海司言告知。”吕氏眸光凌厉。
“告退!”海勒嘴角闪过笑意,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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