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头挥了挥手。
陆怀野认出是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雨眠,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乔雨眠把一编织袋的东西从灌木里拖出来。
“我买了东西,怕何家看到。”
陆怀野身上背了半捆柴,看样子是装作拾柴来接她。
“下次你要去就不要再带东西回来了,太辛苦。”
陆怀野牵起乔雨眠的手,宽大掌心传来的热度将她包裹起来。
“家里人都在等你吃饭,我们回去吧。”
乔雨眠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一种踏实感涌上心头。
就这样任由陆怀野牵着她回了家。
走下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个人走进院子,看到何家院子里有一簇忽明忽暗的火星。
乔雨眠知道,这是何满仓在抽旱烟。
她像是刚跟陆怀野去山上拾柴回来一样自然,把柴卸在了塑料布搭建的柴房里,好似从来没离开过。
回到家里又是免不了一阵寒暄。
全家都知道乔雨眠去县城打听消息,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默。
吃完饭,陆怀玉借口去洗澡,乔雨眠又告诉鹿老太太自己买了苹果和橘子在柴房,让她拿一些带着陆怀安去吃,顺便也可以挤一些橘子汁给陆老爷子喂下去。
屋里剩下陆父陆母和陆怀野,乔雨眠把打探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陆父。
包括她是如何被盯上,如何借助高六脱身,和高六试探对方的事情。
陆父犹豫半晌。
“这个高六是可信之人么?”
乔雨眠想了一下。
“暂时可信,但要全然相信他,让他帮我们打探消息,需要利益捆绑。”
陆怀野眉头微皱。
“在我们没有能让他为我们豁出去卖命的利益捆绑前,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
乔雨眠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沤肥这件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她必须要在年前的几次交往中试探出高六是否值得托付全部。
如果高六值得,哪怕他把沤肥的配方交给他,让他走上辈子何满仓的路也无妨。
乔雨眠并不想争名夺利,这辈子只求过得顺心顺意,能亲眼看到仇人得到报应!
“老陆,你就没有一点头绪么?”
“到底谁和谁在争斗,需要我们家站队?”
陆父揉了揉太阳穴。
“若是我在华京,有人拉拢站队还能说得过去。”
“可在这之前,我和爸已经退到青山县,手里的权利全都放了,拉拢我没有价值!”
陆怀野微微摇头。
“我觉得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乔雨眠一直想的都是上辈子的事,半天才想出一个结果。
“也许……”
“站队只是透露给秦家的借口。”
“或者说只是表面上的借口,用这种普通的借口来掩饰一个更无法言说的秘密。”
陆父像是耗尽了心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害我陆家至此,还希望我‘站队’?”
“且等着吧,等到那一天,我会好好‘站队’的!”
一家人想了半天毫无头绪,最后还是回房间休息。
乔雨眠没觉得很累。
她摸黑把买来的水果和蔬菜放进了地窖,洗了个澡才睡下。
刺耳的锣声把乔雨眠吵醒。
她躺在炕上听了一会,这锣声比起平日召集开会时有劲得多。
穿好衣服,她跟着一家人到了打谷场。
打谷场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家家户户都拿着麻袋或编织袋翘以盼。
“这是?”
“分粮。”
陆怀野把乔雨眠的围巾紧了紧。
“今天是分粮的日子。”
“原本昨天就要分的,可队长着凉躺了一天,所以改在了今天。”
乔雨眠抬头,两个人会心一笑,心里都清楚。
着凉不过是个托词,实际上是气的厥了过去。
所有人都因为分粮而喜气洋洋,只有何满仓坐在椅子上板着脸。
分粮是整个村子里一等一的大事,可以说,这一年的辛勤劳作就为了这一刻。
何满仓借口生病,分粮的事情完全是由副大队长主持的。
副大队长先是宣布了整个玉石沟粮食的产量,又汇报了交粮的数量。
从剩余的粮食里扣除百分之二十的公分量,剩下的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