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尽可能的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裴云深尽量说得吐字清晰,抑扬顿挫,尽可能的给封玦最好的听觉体验。
直到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口腔里全是干唾沫。
“封……封爷,我记得的全都说了。可能还有很多我忘记了的,想起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或者封爷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我。”
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特别煽情。
说完这句话,他就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对面没有铺天盖地的冷空气,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的说法打动了封玦,
要么,他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片刻,对面终于传来地狱修罗一般的声音。
“就这?你浪费了我20分钟时间。”
裴云深顿时头皮一炸,感觉他下一句就是要拔掉他的舌头。他忍不住颤声开口。
“阿玦,我现在是罪有应得,但我也是被女人蒙蔽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我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兄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吧?
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对面冷笑一声,没有起伏却阴鸷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裴云深,自从你对苏汐动手的那一刻起,或者说自从你生起念头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这种下场。
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但现在更好玩,不是吗?”
说完就挂断电话。
裴云深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所以封玦的意思是他们早晚都要死,至于谁先嘎了谁,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死在自己曾经全心全意维护的女人手里,确实比直接嘎了他更让他悔恨。
裴云深仰天长啸,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但是他不服。
他不甘心就这样嘎在一个死女人手里。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封玦玩弄于股掌。
明明他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
明明他们做的事也都是一样的,都是维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凭什么他要得到这样的结果?
裴云深眼中的光线明明灭灭,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他要挖地道。
他要越狱。
他要逃出去。他要让骆安雅身败名裂,要让她指使人撞死裴母的事情昭告天下,让她偿命。
他也要让封玦后悔。他有眼无珠,喜欢上了骆安雅这种女人,苏汐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定要把苏汐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收罗起来,然后砸到封玦脸上,
让他也体验一把自己现在识人不清,有眼无珠的痛苦。
说干就干,
一天之中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裴云深却没有任何低落的神色,反而是打了鸡血一般,大脑快速运转着,准备着他的挖地道计划。
两天后,他就确定了挖地道的位置。
然后开始每天用小勺子挖土,然后把土藏在裤管里,趁着放风的时候抖落到草地上。
渐渐的地道挖的已经能容得下一个人。并且慢慢的向着目的地延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当天中午,苏汐穿着职业黑色套装,平底鞋,坐车来到如意阁。
她到的时候,顾冲已经到了。
“苏总,你来的好准时。”顾冲起身,绅士的伸出手。
苏汐伸手和他握了握,“顾总,你来的好早。”
顾冲礼节性的握了一下女人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没有多呆一秒就松开了。
顾冲拿出菜单,“你看看想喝点什么?”
苏汐点了一杯猫屎咖啡。顾冲点了一杯一样的。
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猫屎咖啡,盛在精致描金的青花瓷杯具里。
两个人边品着咖啡边打开了合同。
一杯咖啡见底,双方的合同也都各自看完了,没有什么问题。
两个人就各自签了字。
合同就算是搞定了。
“苏总,好不容易出来见面,总不能只喝一杯咖啡吧。我虽然没有封总阔绰,但你也不能太为我节省了。”
苏汐笑着摇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那好吧。”顾冲起身,快走几步,修长手指扶在门把手上,看样子是想要帮苏汐推开包厢门。
苏汐客套的笑了笑,走上前去。
然而顾冲并没有帮她推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