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肩膀微微耸动,那无声的哭泣和默许,比冬冬的指责更让黄初礼感到窒息。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她照顾蒋津年的五年里,他平安无事,而回到黄初礼身边才多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冬冬!不许胡说!”沈梦见状,连忙上前拉开冬冬,语气带着严厉和疲惫:“这怎么能怪初礼姐!是你津年哥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好!”
“就是怪她!就是怪她!”冬冬不依不饶,指着黄初礼:“姐姐都哭了!姐夫就是被她害的!”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黄初礼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丈夫,听着孩子纯真却残忍的指责,感受着夏夏那无声的埋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将她紧紧包裹。她错了吗?
她拼命把他找回来,难道真的错了吗?
“这里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一个带着怒意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是秦愿赶到了。
她刚结束工作,听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一进门,她就看到黄初礼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脸色惨白得像张纸,而夏夏在一旁默默垂泪,冬冬则对着黄初礼怒目而视,沈梦一脸为难。
秦愿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几步走到黄初礼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目光冷沉地扫向夏夏和冬冬:“怎么回事?蒋津年还躺在病床上没醒呢,你们就在这里闹?是想让他更不好过吗?”
冬冬被秦愿的气势吓了一跳,躲到了夏夏身后,但还是不服气地瞪着黄初礼。
夏夏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秦愿,声音柔弱却带着刺:“秦愿姐,我们没有闹……我们只是……只是心疼津年哥,他以前真的很少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会……”
“你什么意思?”秦愿眯起眼睛,拿出了当红明星的架势,气势逼人:“你的意思是,初礼照顾得不好?还是觉得蒋津年就不该回来?夏夏,我告诉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蒋津年是初礼的丈夫,是想想的爸爸!他回自己的家,天经地义!他在外面五年,初礼等了五年,苦了五年,现在人回来了,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没有……”夏夏被秦愿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泪流得更凶,委屈地辩解:“我只是担心津年哥……”
“担心?我看你是巴不得他不好!”秦愿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要不是你们姐弟俩一直赖着不走,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会闹出这么多事吗?初礼仁至义尽,给你们安排住处,愿意资助你们,是你们自己贪心不足!”
“秦愿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夏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激动地反驳:“我和冬冬没有贪心!我们只是……只是把津年哥当成亲人!”
“亲人?哪门子亲人?”秦愿冷笑,上下打量着她:“我看你是想当女主人想疯了吧!”
这话彻底激怒了夏夏,也刺痛了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愤怒和尖锐:“是!我是喜欢津年哥!那又怎么样?这五年是我陪在他身边!是我照顾他!你们谁管过他的死活?!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就都跳出来说是你们的了?黄初礼她除了等,她还做了什么?!”
“夏夏!你闭嘴!”沈梦厉声喝道,她没想到夏夏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已经晚了。
秦愿被夏夏这番言论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看到黄初礼因为这些话而更加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秦愿怒骂一声,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推了夏夏一把:“初礼和阿姨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供你们吃穿,帮你们找爸爸,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滚!带着你弟弟滚出去!”
秦愿盛怒之下,这一推用了不小的力气。
夏夏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着向后倒去,头重重地撞在了旁边放置医疗用具的金属推车一角上!
“啊!”夏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摔倒在地,额角不慎磕在了推车坚硬的边缘,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染红了她苍白的皮肤和浅色的衣领。
“姐姐!”冬冬吓得尖叫起来,扑过去抱住夏夏,看着姐姐脸上的血,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愣住了。
病房里瞬间死寂,只剩下冬冬惊恐的哭声和监护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刺目的鲜血,仿佛将所有的矛盾、指责、愤怒都推向了顶点。
黄初礼看着倒在地上的夏夏,看着她额头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