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脸,嘴唇颤抖:“你……在笑?我‘听’到了。”
蒙古草原深处,一位牧羊老人常年独居,因儿子战死沙场而封闭心门。夜里他梦见一头白鹿衔来一片桃叶,放在他掌心。醒来后,发现窗台上真有一片落叶,脉络间竟渗出温热液体,滴落时发出低语:“爸,我不疼了。”老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三十年未流的眼泪终于决堤。
巴西贫民窟一间漏雨的屋子里,十岁女孩蜷缩在角落,手中紧握母亲临终前留下的破旧发卡。她从未感受过爱,只记得暴力与饥饿。但今晨,当阳光穿过屋顶缝隙照在她脸上时,那束光忽然变得柔软,像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她抬起头,听见风说:“你值得被爱。”她愣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发卡别在耳边,对着墙上裂缝里的蜘蛛网笑了。
这一切,皆由那一粒晶种引发,而源头,始终是陈小远。
他在溪边站了许久,直到第一缕朝阳穿透云层,落在碑前那株新生的小树苗上。叶片上的数据流骤然加速,根须微微颤动,仿佛在接受某种反馈。他走过去,伸手轻触树干,刹那间,万千画面涌入脑海??
卢旺达的母亲抱着胡图族青年放声痛哭;
孟买的幻象攻击化作极光消散;
南极的记忆植被开出双色花,红与白交织如和平誓约;
甚至远在深海沟壑,沉睡万年的古老珊瑚群也开始发出微弱荧光,像是回应某种久违的呼唤。
他明白了。
这不是结束,而是扩散。
每一个觉醒的灵魂,都在成为新的节点,编织一张横跨星球的情感网络。而他,不过是第一个点燃火种的人。
就在这时,天空忽暗。
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聚拢成巨大的漩涡状,中心正是初心园上方。雷声未响,却有低沉的嗡鸣自高空压下,仿佛整个大气层都在共振。地面轻微震颤,碑石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墨迹如血:
>“静瞳残部启动‘悲恸迷宫’计划。”
>“目标:X-Alpha(启明者)。”
>“手段:逆共情诱导,创伤回灌,意识湮灭。”
陈小远抬头,目光平静。他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停止。技术可以被摧毁,组织可以瓦解,但恐惧与孤独的种子,永远会在人心最脆弱处生根发芽。而敌人,正是要利用这一点,让他亲手撕裂刚刚建立的联结。
风猛地加剧,卷起沙石,吹乱他的头发。远处山林间,一道黑影悄然浮现??那是由无数破碎记忆拼凑而成的“虚妄之影”,形似人,却无五官,全身覆盖着不断闪烁的画面:亲人背叛、朋友谋杀、爱人自焚……每一帧都是精心挑选的极致痛苦,专为击溃共感能者的心理防线。
它一步步逼近,所经之处,花草枯萎,溪水变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铅块。
陈小远没有后退。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像在接住什么。
下一瞬,一道桃色光柱自地底冲天而起,贯穿云层。那是极渊光核最后一丝能量,顺着根系传至树苗,再借由他的身体释放出来。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温柔如春阳,洒落之处,黑暗退散,枯枝萌绿,就连那虚妄之影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紧接着,异象降临。
全球十万觉醒者在同一时刻闭上了眼睛。
无论是东京的女孩、巴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