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得通了!
“家主!”祝妈妈屈膝跪了下去,热泪盈眶,“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想代表祝家的女子,给家主磕个头,请家主不要拒绝!”
祝妈妈没读过书,可祝宁完全能够理解祝妈妈想要表达的敬意。
所以这一次,她点了点头。
祝妈妈虔诚的磕头,用最质朴直接的方式,叩谢祝宁的高义。
礼毕,罗笙搀扶起泪流不止的祝妈妈,欲言又止。
祝宁瞥了罗笙一眼,替罗笙说出了心里话:“祝妈妈,你为了孙女,为了女子的命运谢我,但你的丈夫、儿子、孙子,却下了大狱,生死难料。你,不恨我吗?”
罗笙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心思,遽然被祝宁看破了!
祝妈妈怔了一瞬,摇了摇头,“不恨,我怎么可能仇恨家主呢?祝家行不义之事,遭报应是迟早的事儿,就算没有家主的推波助澜,也躲不过朝廷的查办。那位谢掌印的能力,连家主都要费心应对……算了,不提了,天理昭彰,全看命运吧。”
祝宁神情浮上几分意外,“祝妈妈的深明大义,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我只是个底层的小人物,左右不了任何人、任何事,只能听天由命。只是月儿,她是女童,也从未享受过祝家的荣华富贵,可不可以放过她?真的,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犯过任何的错,我可以替她接受惩处的!”
祝妈妈说着说着,再度跪了下去,泪水汹涌的更快,“家主,我人微言轻,求你帮帮月儿,可以吗?卫公子很看重你,能否请卫公子向谢掌印求个恩典啊?”
祝宁动容不已。
她从未拥有过的亲情,却在祝妈妈身上屡次感受到了,她又如何舍得拒绝?
祝宁示意罗笙把祝妈妈拉起来,安顿在椅子上坐下,才道:“祝妈妈,我当初既答应了你救月儿,就不会半路撒手不管。不止是月儿,祝家的所有女子,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将她们拉出泥潭的。我不是说了吗?我当家主,就是为了改变祝氏女的命运,若颠覆了祝家,却将她们也送上了刑台,那我岂不是白干了?”
祝妈妈顿时喜笑颜开,笼罩了三日的阴霾,总算化开了。
罗笙不姓祝,亦无亲人,没有这样的烦恼,只要让她一直跟着祝宁就好了。
不过,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神色不禁变得复杂,“家主,你把祝守山夫妇和祝允清踢出族谱,反而让他们躲过了这一劫!”
祝宁搁在被子上的双手,微微一僵,手指慢慢蜷缩了起来。
罗笙见状,恍然大悟,“家主,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你为了留住他们的性命,故意与他们断亲,将他们赶出了金陵?”
祝妈妈满眼诧异,后知后觉的说道:“难怪家主当时那般决绝,还安排了人接应祝允清,给了祝允清一大笔钱!”
祝宁眼底划过一抹凉薄,语气是说不出的冷嘲,“断亲是真的,保他们一命也是真的。生恩报完,从此两清了。这辈子,我与他们不复相见。”
一老一少皆是面色一僵,随即心头涌上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忽地,祝宁神色一变,视线落在屏风处,扬声问道:“谁在外面?”
罗笙连忙走向外室,查看情况。
祝妈妈起身站到了床头的位置。
谢骋踱步进来。
罗笙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示意祝宁需不需要奉茶,祝宁想了想,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为了照顾我,辛苦了。”
祝妈妈福了福身,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谢骋,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离开了。
希望家主能说服这尊大佛,发发慈悲吧!
待外头的屋门关上,祝宁掀开被子,欲下地行礼,一只大手,却按住了她的臂膀。
“如若伤口再次崩裂,我不会再管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令祝宁没来由的心悸,她抿了抿唇,客气又恭敬的说道:“掌印大人,失敬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谢骋直言不讳。
祝宁点了点头,“是的。”
谢骋掀目,语气迫人,“你如何得知?据本官所查,你生长在金陵十八年,从未去过京都。”
祝宁噎了一下,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如果我说,我曾经花了一千两银子,在黑市买到一张掌印大人的画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