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难。
明识指尖微动，几簇红火的羽毛盖在中间光秃秃的小凤凰身上后，他才慢慢转过身来。
从进来到现在，他们的声音一直没低下来过，甚至还有两次大吼大叫，但钱绯绯一直没醒过来。
明识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垂眼没再看她。
耀祖在他怀里语气担忧的小声问道：“明识，他会死吗？”
明识顿了一下，“不会，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耀祖又问：“那她还会和我一起上学吗？”
明识看他，没忍住逗了一下，“你很喜欢和钱绯绯一起上学吗？那怎么又去拔她的羽毛？”
麒麟崽皱着眉头点点头。
另一边凤凰族长看见后，本来因为明识熄火的心思又忍不住跃动了起来，撞了一下旁边的墨麒麟，悄声道：“你看，这耀祖也是很喜欢我家绯绯的嘛，你还不同意！”
墨麒麟刚张嘴想说话，就听见耀祖慢吞吞的说道：“全班就她的羽毛最好看，她要是不来了，我就没有好看的羽毛了。”
族长：“……”
墨麒麟：“呵。”
明识和墨麒麟都知道这其实不是耀祖真正的意思，他到底还是怕钱绯绯就这么死了。
麒麟崽虽然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但叔叔伯伯们却用很多很多的爱补足了。
他问过自己的父母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再来找过他？
他们说父母只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睡着了，等他们醒过来，就会跨过很高的山，越过好几片海，以另外的模样回到自己身边。
后来，他就明白了睡着的意义。
今天，钱绯绯也躺在他的面前，任何声音都吵不醒她，明识也说她睡着了。
那他之后也会再也看不见她了吗？
麒麟崽埋在明识的怀里，没忍住抽泣起来。
明识看着怀里的耀祖，没搞明白他到底在哭什么，“你哭什么？”
耀祖本来就想默默地流眼泪，结果被明识一问，心里的情绪就没忍住和眼泪一起开闸放水泄洪而出，声音也跟着放开了。
他抽着气，一卡一卡地说：“钱，钱绯绯，死掉，了！
我，以后，呜呜……再也看，不见了！
呜呜呜……”
麒麟崽哭得不能自己，完全没注意到明识变化莫测的眼神。
他哭得太伤心，就连身为亲爹的族长和叔叔墨麒麟都不没想过要打扰他。
直到耀祖息了哭声，在那里一抽一的调整呼吸后，明识的声音才从头顶上传来，“谁跟你说她死了的？”
“啊？”
就耀祖哭的这小段时间，明识一直反思，他刚刚好像就说了一句话而已，怎么就误导小孩子以为那你小凤凰死了的？
耀祖用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他，“叔叔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明识听后顿时就想把怀里的耀祖团吧团吧直接砸到那只大黑耗子头上。
墨麒麟：“！”
不是，这怎么就算到他头上了？
对上了那双哭红的眼睛，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还……
好像，还真是他说的？
明识安抚似的在麒麟崽光滑的鳞片上薅了几下，然后直接在巢穴边上坐了下来，向来碰到外敌就张牙舞爪的凤凰火在此刻像一只被打温顺的猫咪一样在他皮肤底下暖炕。
明识今天站了一天，就没坐下来休息过，后面还陪着那老凤凰演戏，走了整整两座山。
让他体验了一把自以为局势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感，同时又让自己享受到打破别人自信的快感。
这心里上满足了，但是生理上很疲惫。
也许他以前很能打，但是办公室坐久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懈怠的。
这下好不容易找到坐的地方了，他才不管这是谁的地方呢。
他逗着怀里还没从情绪里恢复过来的耀祖，笑道：“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真的吗？”
“当然。”
明识的语气变得有些莫测，“你想让她醒过来吗？我有办法。”
然后目光直直对上另一边怔愣的眼睛。
??又又又来求月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