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温润如玉,实则爱到发疯,恨到发狂。
他的温柔是面具,是铠甲,是层层包裹着烈火的冰壳。
她曾以为他只是个淡泊的巫司,守着古老的仪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可后来她才知道,他会为了她屠尽一城守卫,会亲手将敌人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只为让她一笑。
她以前真没看出来,他会为她做到那种地步。
那时的她,太过天真,也太过迟钝。
她只当他是个温和的旁观者,不曾察觉他早已将她的名字刻进骨血。
直到那夜大火焚城,他浑身是血地将她抱出废墟,口中喃喃着“别怕,我来了”,她才终于明白,那份沉默的守护,早已深入骨髓。
现在想想,她对他们,太不了解了。
她曾以为自己懂他们,懂他们的忠诚,懂他们的温柔,懂他们的沉默。
可她错了。
她只是看到了表象,而从未触及他们心底最深的执念。
那些为她而生的疯狂,那些为她而死的执拗,她竟一无所知。
不过——既然她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他们伤心。
这个念头如火焰般在她心中燃起。
她不会再逃避,不会再迟疑。
无论是澜衿的守护,还是禄屿的执着,她都要亲手接下。
她要让他们知道,她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走。
禄屿唇角微扬:“想起来了?”
他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那双眼睛却像深潭,幽不见底。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她回答。
雨还在下,风卷着湿意扑进洞口,吹动他未束的长发。
他还是笑着,可那笑意没到眼里,像隔着一层雾。
那笑容仿佛挂在面具上,虚浮而不真实。
他的眼底没有光,只有一片沉静的暗色,像是藏着无数未曾诉说的秘密。
他看似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的海面,表面无波,内里却已暗流汹涌。
“要是我没想起来呢?”
楚婧试探地问。
她微微侧头,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