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话音未落,李璃雪手腕一抖,软剑如同灵蛇般撤回。
她看也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哀嚎的世子,转身疾步走向熔炉后方。
果然,在堆积的铜锭和炉渣后面,紧贴着山壁,有一扇与岩石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厚重铁门!
铁门边缘有细微的缝隙,显然就是出口!
“如兰!带石憨走!”李璃雪的声音斩钉截铁,她双手抵住冰冷的铁门,内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双臂!
“轰隆隆——!”
沉重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山腹中更浓烈、更湿冷、带着浓重水腥气和淡淡草药苦涩味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铁门之后,并非坦途,而是一条陡峭向下、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石阶!
石阶湿滑,布满青苔,一直延伸到下方深沉的黑暗之中。
哗哗的水流声从下方隐约传来,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
如兰含泪应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几乎完全失去意识、身体冰冷沉重的石憨半背半拖起来。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石憨的脚拖在湿滑的石阶上,留下暗红的血痕。
李璃雪持剑在前开路,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伏兵。三人沿着陡峭湿滑的石阶,一步步艰难下行。
世子的哀嚎声和熔炉的轰鸣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水流声,以及那股萦绕不散的、混合着水腥与苦涩药草的味道。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终于不再是石阶,而是松软的泥地。
前方出现微光,水流声也变得震耳欲聋。他们走出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在眼前奔流,河水湍急浑浊,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味。暗河边,竟有一个简陋的小码头,停泊着几艘蒙着防水油布的小船。
头顶不再是岩石,而是厚实的土层,一些粗大的树根虬结盘绕垂下。微光来自上方土层缝隙间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天光,以及码头旁插着的几支快要燃尽的火把。
“是地下河…顺着水流,应该能到曹娥江…”如兰喘息着,将石憨小心地放倒在码头边相对干燥的地面上。石憨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背上的伤口在颠簸中再次崩裂,鲜血几乎浸透了整个后背,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李璃雪迅速检查了一下石憨的状况,心沉到了谷底。失血过多,贯穿伤感染,体温低得吓人…必须立刻找到安全的地方救治!
她目光扫过那几艘小船,果断道:“如兰,我们上船!顺流而下,尽快离开这里!”
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石憨沉重的身体抬上其中一艘最结实的小船。小船吃水很深,随着水流微微摇晃。如兰拿起船桨,李璃雪持剑立于船头警戒。
小船解开缆绳,立刻被湍急的暗流裹挟着,向下游冲去!
地下河曲折幽深,水流时急时缓。
船行其中,如同穿梭在巨兽的肠道。浓重的水汽混合着那股奇特的草药苦涩味,始终萦绕不去。
两岸是湿滑的土壁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