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严厉。
“你一回来,就非得让全家闹得不愉快?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长辈在?”
朱秀琴嘴角一撇,轻轻笑了声。
“您这话可说得没道理。
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把她先说的话,原样还回去嘛。
她自己先提穷不穷的,我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怎么反倒成了我错了?难道我说句实话都不行?还是说,现在家里只准她哭,不准别人回嘴?”
沈老夫人被她这番话顶得胸口一滞,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简直是……气死我了!”
吴大嫂见状,连忙笑着上前打圆场。
“哎呀,咏梅就是开个玩笑嘛,您别动气。
再说了,春花表妹自己先这么说的,说什么怕打扰大家,显得自己低人一等,那别人听了自然就顺着说了。”
“这也不怪咏梅接话,对吧?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
结果沈春花一听这话,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放声哭了起来。
“哎哟我命苦啊!
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丈夫走得早,丢下我和闺女孤苦伶仃!
这些年在外头讨生活多难啊!
风吹日晒,东奔西跑,就为了供海棠读书,盼她有出息!”
“如今闺女好容易争气,考进了京市文工团,成了正经的文艺工作者,我就想带她来见见长辈,认认门,怎么就成了讨饭的穷亲戚了?怎么就这么遭人嫌弃啊!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苏清芷眼皮一跳,心里冷笑不已。
这女人还真是聪明。
先提守寡,是为了博取同情,让人不敢轻易得罪。
再强调闺女进了文工团,是在不动声色地亮底牌。
我虽然穷,但我女儿有本事,我背后有靠山,你们别想随便拿捏我。
这种软中带硬的手段,真是既精明又狠辣。
可苏清芷心里还是嘀咕。
文工团那么容易进?
这年头,哪个单位不是挤破了脑袋才能进去的?
要是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早该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了。
哪还会跑到乡下演这出苦情戏?
朱秀琴一眼就看出这女人心思不纯。
装模作样地哭哭啼啼,无非是想博同情、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