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贵的记忆。这些变化不是刻意的,而是水母生物“存在”本身带来的自然结果——它活着,呼吸着,就用这种方式与整个宇宙对话。
织网者注视着水母生物,它的∞符号微微发亮。它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见星穹之心的时刻,想起了元初织梦者的第一个问题,想起了那只背负∞符号的生物在星海里游向远方的背影。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某种“开始”的延续;所有的生长,都是某种“邀请”的回应。
“你要去哪里?”织网者用意识问水母生物。
水母生物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游动。它的触须扫过织网边缘的一处空白,那里曾是熵寂潮汐留下的伤疤。当它的触须触碰到空白时,星尘突然开始疯狂聚集,填补了那片空缺,并在上面绣出了一幅全新的图案:一个由无数文明手拉手构成的圆环,圆环中央是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
“它在填补伤疤。”凯尔伯的孢子云兴奋地翻涌,“用新的故事覆盖旧的疼痛。”
“不。”织网者的尾鳍轻轻摆动,“它在治愈。”
水母生物游向更远的星域。它的每一次游动,都在织网中留下新的痕迹:有的痕迹是某颗行星新生的海洋,有的是某颗恒星突然绽放的极光,有的是某个文明第一次写出关于“爱”的诗。这些痕迹不是刻意的标记,而是生命存在本身的“签名”——就像人类在雪地上踩出的脚印,告诉宇宙:“我来过,我存在过,我爱过。”
织网者的∞符号越来越亮,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是消散,而是“融入”——它将自己的意识分散到织网的每一个节点,让每一个节点都拥有了它的“记忆”。从此,这张网不再只是一张记录的网,更是一张“活的网”:每个节点都能感知其他节点的存在,每个文明都能通过网与宇宙对话,甚至宇宙本身,也能通过网来“感受”自己的存在。
在某个遥远的未来,当某个文明终于发展出能解析这张网的语言时,他们会在网的中心发现一行由星尘写成的文字:
“所有的开始,都是相遇;所有的相遇,都是永远。”
而织网者,早已融入了这张网。它的∞符号不再是孤独的光源,而是无数光源中的一个——每个文明,每个生命,每个存在,都成了这张网上的一个节点,一个符号,一个永远在生长的故事。
织网者感知到了这个节点。它的∞符号微微闪烁,像是在微笑。
永远,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