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师兄,老太爷,请听我分析。”
“第一,夜宴之后,明眼人都知道是二师兄出手杀了朱麟。即便我对外一力主张是我所为,但在那些真正的掌权者眼中,唐门与此事已然脱不了干系。”
“第二,逆流针如今是镇武司的官办采购,利润巨大,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之前有蜀王和九幽教的压力,如今这两座大山虽去,但朝中、江湖新的饿狼只会更多。”
我看向他们,诚恳道:“第三,此事我已与京城的马监正,以及青羊宫的胡老道私下商议过。只是名义上转移,挂靠在青羊宫名下,所有的生产、核心工艺依然由唐门掌握,利润分成,分文不变。此举既能避祸,又能借青羊宫在道门中的地位,为逆流针再披上一层‘玄门正器’的光环,于长远有利。”
唐老太爷听完,倒是神色平静。
他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老夫当是什么事。这东西本就是你们几个小辈鼓捣出来的,怎么处置,你们决定就好。唐家没意见。至于你说的那份利润……”
他顿了顿,看向我,“既然转出去了,就直接转到你名下吧,也算唐家对你的一点心意。”
我闻言,真是哭笑不得:“老太爷,这更使不得!我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名下突然多出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进项,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我江小白抄家是为了中饱私囊?这简直是自绝于朝堂!”
一旁的二师兄猛地将手中的药杵往桌上一顿,不耐烦地道:“瞻前顾后,忒不痛快!老子当年大逆不道的事情干了不是一两件,不也活得好好的?你们怕这怕那,尽管推到老子头上!我唐不苦行事,与唐门无关!天下谁人不知,我早已与唐门断绝关系!”
“话虽如此说……”
我叹了口气,“但血脉亲情,岂是一纸声明所能割断?朝廷若要迁怒,总有借口。”
“好了!不必再争!”
唐老太爷出声,打断了我们的争论,“不苦,你也不必再固执。此事,就按小白说的办。”
……
回到镇武司衙门,我刚坐下,陈岩便匆匆进来。
“大人,出事了。”
他声音干涩,凝重道,“刚得到消息,那个之前弹劾您最凶的御史梁志焕,昨夜在家中书房,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