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谢童感到危险。她将身体与郑磊贴得更紧,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握枪的手稳如磐石,枪口片刻不离郑磊的太阳穴。
郑磊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女人丰满柔软的压迫感,若是平时,这无疑是旖旎的接触,但此刻,他心中只有焦虑和急速的盘算。
衣服被扒下来,只穿着衬衣,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与谢童紧贴的衣物黏在一起,极不舒服。
他尝试着微微放松身体,想寻找一丝挣脱的机会,但谢童的经验老道至极,她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高度协调的紧绷状态,无论郑磊是向前倾还是向后靠,那股钳制他的力量都纹丝不动,不露丝毫破绽。
见她下楼,大厅外传来了刘大力的喊话,通过扩音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车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停在楼门口,钥匙在门口的台阶上。”
谢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她没有探头,只是将声音提高,确保外面能听见:“少废话,把车打着火。所有人都退到前面的急诊楼里去,我看不到人动,就不会出去。”
她根本不上这个当,弯腰捡钥匙?那瞬间的姿态变化,足以让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找到最佳的射击角度。对面那栋漆黑的急诊楼,在她眼中就是张开了巨口的陷阱,不知道有多少支枪口正死死地盯着这里。
刘大力眉头紧锁,对方的狡猾和谨慎超出了预期。他挥了挥手,示意按照要求做。一名警察迅速跑过去,将停在楼门口的吉普车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然后快速退开。同时,院子里的军警开始有序地向急诊楼方向撤退,院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现场的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的明面上的力量都已后撤,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悄然消失在平房顶部的身影上。
刘东此刻已经趴在平房的水泥屋顶边缘。这个位置虽然不是极佳,但仍能清晰地看到住院部的门口,以及门口那一小片被门灯照亮的地方,而且也刚好能瞄准目标的太阳穴。
他看到了那辆发动着的吉普车,也看到了大厅深处,那两个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个模糊人影的轮廓。
目标出现了。
刘东调整呼吸,将脸颊轻轻贴在被夜风吹得微凉的枪身上,右眼、照门、准星,三点一线,稳稳地指向那个方向。
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施加着均匀而柔和的压力,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绝对专注状态。
夜风吹拂着他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却?吹不散他眼中那簇冷静到极致的火焰。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或许转瞬即逝,决定生死的时机。
谢童死死地躲在郑磊身后,像一道贴在他背上的影子。她谨慎地挪到门口,突然抬手就是一枪——
“砰!”
门灯应声而灭,玻璃碎片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