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琉璃厂。
古玩街上依旧人头攒动,那些自诩风雅的玩家和满身铜臭的商人,像闻着味儿的苍蝇,嗡嗡地聚拢着。
这几天的圈子里,最炙手可热的话题,不是哪位大佬又淘到了什么前朝的宝贝,也不是谁家的官窑又拍出了天价。
而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碗。
云家大小姐,云漫。
这个被誉为京城拍卖界一朵最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亲自下场,带着一件据说是足以震惊世界的神秘东方至宝,频频出入于京城各大最顶级、最私密的古玩交易圈子。
消息一出,整个古玩界都炸了。
无数所谓的“收藏大家”、“鉴宝专家”,以及那些从世界各地闻风而动的神秘富豪买家,像见了血的鲨鱼,疯狂地朝着云漫这个美丽的鱼饵扑来。
他们动用一切关系,只为能和这位手握重宝的云家大小姐见上一面。
更有甚者,那些自以为是的顶级衙内和豪门阔少,更是开出了各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天价,甚至是屈辱肮脏的条件,妄图将这位绝色佳人连同她手里的稀世珍宝一并收入囊中。
但他们都想错了。
云漫,这个被陈兴亲手从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天才,彻底调教成充满智慧和手腕的女王,段位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得多。
她像一只最高傲、最优雅的蝴蝶,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这些充满贪婪和欲望的丑陋男人之间。
她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既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对她和她手里的神秘至宝充满更加疯狂的渴望,又让他们始终摸不着、碰不到。
只能像一群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在她面前丑态百出,上蹿下跳。
云漫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但夜深人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又会袭上心头。
她知道,那些男人追逐的不是她云漫,而是她背后那个神秘的男人,和那件充满无尽财富诱惑的传世之宝。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推到舞台中央的提线木偶,只能按照他写好的剧本身不由己地表演。
而那个真正让她为之疯狂、为之沉沦的王,却始终躲在幕后,用一种玩味的、上帝般的眼神,冷眼旁观着她和那群可怜猴子的滑稽表演。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挫败和不甘。
这天下午,云漫在一场顶级藏家的私人品鉴会上,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水墨画旗袍,将她那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直接拿出那只“曜变天目盏”,只是用她那充满磁性的,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讲述着宋代建窑的辉煌历史和曜变天目盏的传奇故事。
她那渊博的知识,优雅的谈吐,和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艺术的无上热爱,让在场所有那些附庸风雅的所谓“藏家”,都听得如痴如醉,自惭形秽。
就在品鉴会即将结束,云漫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
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儒雅,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小姐,请留步。”
男人的声音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云漫的秀眉微微一蹙。
她认得这个男人。
他是东瀛国驻华夏大使馆的文化参赞,铃木雄一。
一个同样是在古董收藏界,有着极高声望和影响力的,真正的行家。
也是一个,她从心底里,感到无比厌恶和警惕的,狡猾的东瀛人。
“铃木先生,有事吗?”
云漫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职业化的,礼貌而又疏离的笑容。
“云小姐,明人不说暗话。”
铃木雄一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同样是充满了,虚伪和算计的,狐狸般的笑容。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你手里的那件东西。”
“哦?是吗?”
云漫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铃木先生说的是哪一件?我手里的藏品,可是不少呢。”
“云小姐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铃木雄一笑了笑,声音压得更低了。
“曜变天目盏,‘稻叶天目’。”
“这件本该属于我们大东瀛帝国的无上国宝,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落到云小姐您的手里。”
“不过没关系。”
“我今天,可以代表我们东瀛国政府,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