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下高台,来到夕若身旁。
看着夕若绣绷上那几朵浓烈的火焰,眼中惊艳与担忧交织。
“可伤着了?”裴九肆一脸担忧地问道,庞渊也想关心,被人扯了扯袖子。
回头看正是贺昭。
贺昭冲他摇摇头,他了然沉默。
夕若面色微白,手指因用力过度微颤,强自镇定。
“我没事。”
裴九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的呈案台侧,李大仁看着夕若那幅因祸得福、更添神韵的《秋山暮霭》。
又看看自己那幅俗艳的三阳开泰,眼底布满疯狂的嫉妒和恨毒。
他悄然将一个绣得极其精致的香囊塞给一个正清点作品的庞家仆役。
李大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毒的谄媚。
“小哥辛苦!这是老家带来的安神香囊,一点心意。
劳烦您待会儿评鉴夕大掌柜那幅绝世名作时,务必靠近些闻闻,保管让您眼界大开。”
仆役笑了笑,他就是个摆放绣品下人而已。
什么评鉴,最重要的评委还没来呢。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他们在庞家做工呢。
庞家的下人不止要知书识字,少爷学规矩礼仪的时候,他们都得跟着学。
免得出去的时候,丢了庞家的脸。
至于穿着,夫人也说是不能丢庞家的脸,穿得破破烂烂,不知道还以为庞家这么大的家族苛待下人。
今日竟让这小地方来参赛的认错了人。
他得赶紧告诉三少爷去。
呈案台侧,李大仁正欲溜走,庞渊带着数名面色冷肃的护卫悄然出现。
旁边站着刚刚那名仆役。
“三少爷就是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却透着诡异甜香的香囊。
“这是他刚刚给奴才的,还让小的在评鉴夕若姑娘绣品时,凑近闻,神叨叨的,小的觉得有问题。”
仆役撇着嘴,看向李大仁带着几分气恼。
当他没见过世面呢?呵。
庞渊接过香囊,凑近鼻尖轻嗅立马丢到李大仁脚边,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拿下。”
李大仁被按住,拼命挣扎尖叫。
“庞三公子,你凭什么抓我?”
庞渊缓步走到被摁跪在地的李大仁面前,将香囊狠狠掷在他脸上。
“什么都没做?你真以为本官不知道你这安神香囊里掺了什么吗?要不要本官说给你听啊?”
“这醉花香听着文雅,用途确实也是风月场所常见,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里面加入了花尘和一明子这两味药,要知道两味药可就不是使人心神激荡、气血翻涌那么简单了,一旦不慎吸入,轻则呕血昏厥,重则心脉受损。
李大仁,你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破坏比赛规则了,你这是蓄意谋杀!
更遑论是在我庞家承制的织绣大赛上,谋害参赛绣娘,你当庞家是吃素的吗?”
李大仁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还不忘狡辩。
“三公子,说话要有证据,你家下人说是我给的就是我给的,谁看见了?我还说你们有内幕,蓄意栽赃陷害呢!”
庞渊眼中再无一丝温度,“既然你死到临头,还要攀咬别人,我不防让你死个明白。
来人,去明安堂把老板叫来。”
李大仁一听彻底慌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这药是在明安堂配的!
难道刚来京城就让人盯上了?
不对,是夕若,怪不得她会那么好心,嘴上说什么不介意,原来全在这儿等着他呢!
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上钩,然后置自己于死地。
恶毒至极。
庞渊身上的人冲上去,在他身上来回摸索。
“三公子!在李大仁包袱夹层搜出同样配料的散药包!还有几张药铺票据!证据确凿!”
庞渊看着证据,再看向李大仁,眼中再无一丝温度、
“证据确凿,不容狡辩,李大仁,本公子现在宣布,剥夺你本届大赛参赛资格。
终生禁入皇家织绣品大赛,且永不入我庞氏名下任何产业、织坊。
即刻起,以谋害栽赃、意图损毁皇室御用贡品候选之罪,扭送刑部,严加查办!”
李大仁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仍不死心。
“庞渊!你仗势欺人!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嘴巴被护卫用破布死死塞住,脱了下去。
庞渊转向场内所有惊呆的绣娘和管事,朗声道。
“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