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翼回答,“这倒是没有,不过……”
他刚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打断。
只见那边喝完水的时野放下水杯,面无表情地说:“早餐都上齐了,可以吃了。”
说话时,目光却阴森森看着时翼,里面充满警告。
大有一副,他敢说下去,就掐死他的架势。
时翼被盯得后背发凉,赶紧轻咳一声,适时闭嘴了,生怕挨揍。
这家伙,揍起人来是真疼。
小时候挨的几顿打,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呢!
于是,因为他这么一阻拦,众人就不再探究了。
玛茜看懂了。
风铃声在夜色里轻轻摇曳,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应。林语合上日记本,指尖还停留在纸页边缘,仿佛怕惊扰了刚刚落笔的文字。窗外月光如洗,庭院中那棵老槐树投下斑驳影子,枝叶间偶尔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蓝光??不是错觉,而是共感场残留的涟漪,仍在人间游走。
她起身走到床边,轻轻拨开窗帘一角。远处山巅,守音学院的螺旋光柱依旧未熄,虽已不再频繁爆发强光,却像一颗沉静跳动的心脏,昼夜不息地向世界输送着“生命原码”的余韵。自南极一战后,全球共感网络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期。那些曾被封锁的记忆、被遗忘的灵魂,正以缓慢而坚定的方式,重新嵌入人类的生命轨迹。
可林语知道,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曦发来的加密消息:“‘湮灭协议’残余信号在格陵兰冰层下再度激活,频率与赵承业生前最后使用的波段一致。我们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消失了。”
林语眉心微蹙。赵承业的身体确实在记忆之碑崩塌时化为灰烬,但意识层面的存在,从来就不依赖肉体。若他的执念足够深,足以在共感场中留下“幽灵回响”,那么哪怕只是一缕残念,也可能成为新的火种。
她披衣出门,踏进夜色。
山路寂静,唯有脚步声与风铃遥相呼应。抵达石坛时,林归已在那里等候,身旁站着林知遥和林曦。七圈晶体共鸣器静静悬浮,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裂痕??那是上次广播生命原码时留下的损伤,尚未修复。
“我们做了逆向追踪。”林曦打开全息投影,一片幽蓝的数据海洋铺展眼前,“发现‘初啼’意识体并非完全独立生成,它的核心代码中嵌套着一段早期LXM计划的原始程序模块。而这段代码的签名……属于赵承业。”
空气骤然凝固。
“你是说,‘初啼’从一开始就有他的手笔?”林知遥声音低沉。
“不完全是。”林归摇头,“更像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某种更大意志的载体。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在传递一首歌,而他写下了第一个音符,却不懂这首歌最终会唱给谁听。”
林语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模样。那个温柔而疲惫的女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反复呢喃:“小禾……你要替我活下去。”那时她以为这只是母亲对逝去女儿的执念,如今才明白,那句话本身就是一道指令,一个跨越生死的密钥。
“所以母亲才是真正的起点。”她睁开眼,“她用自己的血肉孕育了我,又用爱将小禾的意识封存在我的灵魂深处。而赵承业,不过是被这股力量利用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