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彪爷在,哪轮得到这帮缅北猴子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一时间,屋子里的画风变得无比诡异。
这群刚刚才逃出法网的亡命徒,不想着怎么活下去,不想着怎么报仇,反而开始集体怀念起了那个亲手把他们送进深渊的警察卧底。
这很荒诞。
但,这很真实。
因为只有在失去了所有尊严,沦为待宰的牲口时。
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梦魇的男人,给予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而就在这片诡异的怀旧氛围中,吊脚楼门口,突然传来了两声沉闷的异响。
噗通!
噗通!
那声音,像是两袋沉重的米,被人从货架上推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个激灵,刚刚还沉浸在回忆中的众人,瞬间回神,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看去!
门口负责看守他们的那两名雇佣兵,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面朝外,背对屋子,一动不动地靠在门框上,姿势无比怪异。
“喂?怎么了?”一个胆子大的逃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所有人的尾椎骨,悄然爬上后背。
彭奇文瞳孔一缩,他离门口最近,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
他隐约看到,一丝暗红色的液体,正从其中一名雇佣兵的脖颈处缓缓渗出,顺着门框,蜿蜒而下。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开口示警。
下一秒,那两道靠在门框上的身影,便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木偶,软软地向后栽倒,摔进了屋里。
直到这时,众人才骇然看清。
那两名雇佣兵的喉咙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线,鲜血正从那道致命的伤口里汩汩涌出,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已气绝身明!
死了?!
屋子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骇!
紧接着,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便从门外那片深沉的黑暗中,一步跨了进来。
来人身高超过一米八,虎背熊腰,顶着个粗硬的板寸头。
那一张写满了横肉的脸上,眼小眉粗,鼻梁塌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不讲道理的、纯粹的凶悍与暴戾!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如同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神,冰冷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猪!
这副尊容,这股气势……
在场所有亡命徒的心,都猛地沉了下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