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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人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他们是南京下关区的社会人,领头的叫魏勇,他旁边的是牛振雄,他俩在当年南京的道上特别有名,虽说下关区那时候算郊区,但他俩的实力可一点不差,手底下有不少兄弟,在当地特别好使。
这边魏勇的人一站起来,贤哥身边的兄弟也不含糊——春明、柱子、梁伟,还有二懒子,“哐哐”地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大庆身边凑,一个个瞪着眼,手都往腰后摸,那架势,只要对方敢动手,立马就敢跟他们干。
赵三一看这要炸锅,赶紧往中间跑,伸着胳膊拦:“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兄弟们,有话好好说!咱都是奔着尚斌来的,都是朋友,犯不上因为这点小事吵吵把火的!”
他又冲魏勇那伙人说:“我是长春来的,叫赵红林,大伙都叫我三哥,尚斌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今天是尚斌开业的好日子,咱别因为这点误会坏了气氛,都消消气,消消气儿!”
可魏勇那边根本不买账,指着大庆骂:“他妈今天要不是看在雷尚斌开业的面子上,我指定雷你!别以为你是外地来的就惯着你,在南京这块儿,还轮不到你在这儿张狂!”
大庆一听更火了,撸着袖子就要往前冲:“你他妈装鸡毛犊子!有本事咱俩单挑!”
贤哥赶紧伸手拽住大庆的胳膊,厉声喊:“大庆!行了!差不多得了!今天是斌哥开业,你在这儿动手,像话吗?”
又转头冲自己的兄弟喊:“春明!二弟!天龙!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动!”
贤哥这一嗓子,那可是真管用——他身边的兄弟立马就坐回了座位,大庆虽然还喘着粗气,但也被贤哥拽着没再往前冲。
魏勇那伙人见这边服了软,也没再咄咄逼人,但双方互相瞅着都不顺眼——大庆时不时就拿眼睛往魏勇那桌斜,魏勇他们也时不时瞪大庆一眼,卡座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就这么僵持了十多分钟,雷尚斌终于回来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就挺有派头。
雷尚斌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峰!
二十来岁的年纪,身边跟着四五个穿黑西装的马仔,前呼后拥的,一路上都有人凑过来喊“峰少”,那派头摆得十足。
连刚才跟大庆差点干起来的魏勇,一看见高峰,立马就变了脸,赶紧凑过去点头哈腰:“峰少,您咋过来了?”
高峰没搭理魏勇,眼睛直勾勾盯着雷尚斌,雷尚斌赶紧笑着上前,拉着高峰往贤哥、三哥他们这边引:“峰少,给您介绍一下子,这都是我长春来的老乡——有我发小,有跟我一起改造的兄弟,都是自己人!”
说着先指了指赵三:“这是我发小赵三,赵红林!在长春蓝马界那绝对是头子,手底下兄弟多,办事嘎嘎牛逼!”
高峰斜着眼睛瞅了瞅赵三,没等赵三说话,“啪”的一下就拍在了雷尚斌后脑勺上,力道还不小,雷尚斌身子一缩,高峰却笑了:“哈哈,老斌子,你搁哪儿都改不了吹牛逼的毛病!还头子?我看你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说完,才不情不愿地朝赵三伸过手:“来,‘头子’,握个手。”
赵三也没计较他那阴阳怪气的劲儿,脸上没露啥情绪,只是伸手轻轻跟他搭了一下,说了句“你好”,就把手收回来了。
雷尚斌赶紧又指着贤哥,语气更恭敬了:“峰少,这个我得隆重介绍!这是我老乡小贤,在长春玩社会那是纯纯的天花板级别,没人能比!”
高峰一听,伸手又拍了雷尚斌一下,这次直接拍在他脸上,带着点不屑说:“老斌子,你挺大个岁数,别的不行,吹牛逼的功夫倒是这屋第一!这个‘头子’,那个‘天花板’的,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这话一出口,贤哥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这傻逼玩意儿也太鸡巴卡脸了!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贤哥心里明镜似的:大伙大老远从长春来,是奔着雷尚斌来的,是给他捧场的!
雷尚斌往小了说是代表他自己,往大了说代表的是咱长春人、东北人!
高峰就算再牛逼,也不能这么不把雷尚斌当人看吧?人家酒吧开业,他倒好,又是拍后脑勺又是拍脸的,就算是身后的马仔小老弟,也不能这么随便扇巴掌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可雷尚斌却跟没事人似的,依旧一脸陪笑,赶紧打圆场:“峰少,我可没吹牛逼!小贤是真有实力,我特意大老远从长春给请过来的!”
高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还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