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配说你是他母亲?你什么时候,把他当做过你的亲生儿子!”
老夫人的声音越说越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着。
佣人连忙上前想扶她,却被她摆手拒绝。
她继续道:“也就是宴州这孩子面冷心软,还顾念着几分母子情分!后来知道你得了重病,才愿意放下过去,重新接受你。你以为,你在他成长里留下的那些伤口,他真的忘了吗?”
程冬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身后的门框。
程冬青的哭声在客厅里低低回荡,可沈老夫人的语气没有半分缓和,反而添了几分决绝。
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微微用力,掷地有声地说:“既然你那么早就退出了宴州的生命,选择了你的新家庭,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他看在血缘的份儿上,愿意拉你一把,给你治病,你就该知道分寸和进退。这么多年过去,你早就没有资格干涉他的事了,你明白吗?”
程冬青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泪眼朦胧中,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带着哀求,带着期盼,希望我能点头同意她刚才的提议。
可我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老夫人这般护着我,这般对我好,我怎么能听程冬青的话,让她的好意白费?
程冬青见我始终不回应,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没再多说一个字。
然后转过身,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沈老夫人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一片冰冷,没有半分动容。
直到电梯门打开,程冬青的身影消失,老夫人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冷意终于消散了些许。
尽管如此,她还是对着门口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我本不想跟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人和事过多纠缠,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她还是这般自私!居然还跑到你这儿,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我挪到老夫人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帮她顺着背,她胸口仍因刚才的激动而微微起伏。
犹豫了一下,我轻声开口道:“奶奶,她的确有她不对的地方。但……这次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想让沈律师干干净净地从这场舆论里摘出来,让沈氏渡过难关。”
老夫人闻言,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她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些:“昭昭,奶奶知道你心善,可如果用伤害你的方式去洗白宴州,那孩子要是知道了,只会更难受。”
我垂下眼眸,道:“可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沈老夫人的眉宇间瞬间染上一抹惆怅,她望着窗外阴霾的天气,良久才缓缓开口:“宴州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件事,我相信他有能力解决。我们沈氏集团,也不是凭这一个舆论就能轻易击倒的。既然那些人眼瞎不愿意合作,那就不合作就是了!咱们沈氏也不缺这三瓜俩子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