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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荒诞又讽刺。
我知道,苏雅欣故意打这个电话,无非是想看到我崩溃、嫉妒的样子,想向我宣告主权。
可我早就对顾时序没有任何心思了。
我既不愤怒,也不难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录音键。
既然她这么喜欢分享,那我总得帮她留住这份精彩。
等沈宴州的事情彻底解决,等顾时序陪我演完这场复合的戏码,这些录音,或许会让那些吃瓜群众们在兴奋一回。
我将手机放在一旁,任由那羞耻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溢出,自己则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寂静的小区。
夜色深沉,可我相信,曙光一定会来。
……
沈氏周年庆的前一夜,顾时序给我打来电话。
“为了帮沈宴州,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你觉得这么做,他或者沈家人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感谢,邀请函我一会儿给你寄过去。宴会当天,你务必到场。”
我冷冷挂断电话,拿着那份额外弄到的邀请函,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砖。
沈老夫人的名单里本没有顾氏,是我绕了些弯子才拿到手。
这场澄清戏,他必须在场配合我,才能堵住那些流言
宴会当天,宋今若陪我去了礼服店。
她帮我选了一件香槟色鱼尾裙,真丝面料贴在身上,裙摆处的碎钻随着动作闪着微光。
我麻木地任由化妆师上妆、盘发,直到镜中映出一张精致却疏离的脸。
宋今若的声音带着心疼,道:“昭昭,真要这么做吗?往后,你怎么脱身啊?”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风波过后,我不会再和沈宴州有牵扯,又谈何脱身?”
宋今若没再说话,她也听说了沈氏近期被官方打压。
沈家从政的亲戚众多,沈宴州的绯闻早已不是私事,而是能拖累整个家族的定时炸弹,绝非捂死舆论就能解决。
车子驶向宴会厅时,宋今若看着我身上的礼服,重重叹气:“这么美的人,终究还是便宜了顾时序。哪怕是演戏,想想都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恶心!”
我扯了扯嘴角,没告诉她昨夜苏雅欣那通电话。
如果说了,以宋今若的性子,怕是当场就要冲去泼顾时序一身红酒。
……
沈家。
车刚停稳,沈老夫人便迎了上来。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礼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可我却从那笑容深处看出了沉重。
我们并肩走进宴会厅,沿途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好奇、有嘲讽,还有些交头接耳的议论,全都是因为前几天我和沈宴州的事。
穿过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沈宴州。
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正握着酒杯和几位宾客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那个从容的沈氏继承人,仿佛外界的流言从未影响过他。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突然侧过脸,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见他下意识蹙起了眉头。
我心猛地一慌,立刻别开眼睛。
我告诉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跟老夫人演完这场戏,把沈宴州的损失降到最低。
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宾客们的低语。
我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顾时序一身白色礼服缓缓走进宴会厅。
只是,他并未径直朝我走来,而是和沈宴州一样,熟稔地融入宾客群中,端着酒杯与商客、政客们谈笑风生。
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目光在他、沈宴州和我之间来回打转。
沈老夫人也能感受到大家的窃窃私语,嘀咕道:“奇怪了,我没有邀请他啊,他怎么来了?”
“是我让他来的。”
我语气平淡,手心却已沁出冷汗。
这后半场戏,我连老夫人都被蒙在鼓里,但我必须撑到最后。
“你说什么?”老夫人语气里带着一抹震惊,“你叫他来做什么?”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我没有多解释,因为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司仪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沈老夫人上台致辞!”
媒体的闪光灯瞬间聚焦在老夫人身上。
她压下疑惑,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迈步走上台。
面对镜头和台下异样的目光,她丝毫不怵,开口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