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这位权倾朝野的太监,便是马顺的靠山,也是许多官员投机的目标。
王竑叹息,“如今朝中味儿不对。”
“君臣借此角力罢了。”马顺抚须,“陛下御极多年,从张太后与三杨辅政,到如今亲政,这其中经历了多少暗流涌动。”
“帝王天生就该手握重权,臣子们前些年习惯了无视帝王。如今想藉也先大军南下之事……”
王竑止住话头,外面马蹄声越来越近,在马车左侧减速并行。
“禀同知,先前京师一干纨绔在青楼饮酒,提及此次也先大军压境之事,有人说也先不可敌,起大军迎击,陛下是……”
车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陛下是喝多了。”
马顺微微蹙眉,“谁?”
“江宁伯唐继祖的嫡长孙,唐青。”
“唐青?”
“是。”
马顺摸摸刀柄,眼中有厉色闪过,王竑摇头,表示此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权贵子弟。外面那人说,“此子生母早逝,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嫁妆。”
嫁妆是女子的私产,生母过世后,自然就成了唐青的财产。
“席间有大同左参将石亨的子侄辩驳,被唐青呵斥,说石亨浪得虚名,不是也先的对手。”
“此子是喝多了。”马顺说,王竑淡淡的道,“诽谤君父,非议大将。”
“你这随口就给他弄了两个可大可小的罪名。”马顺叹息,“难怪翁父说,和文官打交道,得长十个心眼。”
“石茂和唐青大打出手,小人来时,二人还在厮打纠缠。”
外面那人沉默,在等待马顺的吩咐。
是拿人。
还是……
马顺淡淡的道:“江宁伯唐继祖低调做人,从不惹是生非。嫡长子唐贺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如今嫡长孙唐青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江宁伯一系,怕是要没落了。”
“请同知示下。”车外那人请示。
王竑说:“如今君臣之间暗流涌动,陛下正竭力争取以英国公为首的武勋。我以为,此事当暂且压住。”
马顺点头,“这六月炎阳如火,不过,秋意将近。”
“秋后,好算账!”
马车到了光禄寺外的巷子,王竑悄然下车。
他回身看着马车缓缓驶去,冷冷的道:“这天,也该凉了!”
马车最终在宫城外停下。
马顺是天子近臣,更是王振的心腹,进宫后就问了带路的内侍。
“翁父可有空?”
“王太监正在看奏疏。”
“翁父日理万机不易。那陛下可有空?”
“陛下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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