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去忙你的吧!”
“是!”李国栋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江昭宁与魏明君。
魏明君的衣服领口微开,脸色苍白但脊梁依然挺得笔直,眉宇间残留着尚未褪尽的疲惫和一丝经历风暴后的紧绷。
江昭宁抬眼看他。
“魏教,请坐。”江昭宁开口,声音不高,但足以打破寂静,听得出前所未有的郑重,“今天,难为你了。”
他听令坐下。
魏明君目光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后才抬起头,低声却清晰地应道:“书记,保卫您的安全和工作场所秩序,是我职责所在。份内之事。”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被抽离的平静,没有委屈,也没有自矜,只有陈述事实的朴素。
江昭宁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魏明君的眼睛,“那几个人……”他微微扬了扬下巴,指向先前肖新安等人被带走的方向,“张彪,肖新安……过去在队里,是怎么个状况?”
他的问题直接、犀利,抛向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去。
魏明君的肩膀难以察觉地瑟缩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他嘴唇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沉默持续了十几秒。
办公室陷入更加压抑的寂静,只有窗外微弱传来的城市噪音像是背景的低语。
终于,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那气息里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沉重:“书记……”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木纹,“有些墙,比看上去要厚得多……”
他说不下去了,猛地别开脸,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颌线绷紧得如同刀削斧刻,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
强装平静的面具轰然碎裂,委屈、屈辱、被长期压制的无力感,还有深深的不甘与痛心,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这位被铁幕压弯了腰的教导员脸上汹涌翻腾。
这无声的爆发,比任何申辩都更有力!
不必再问了。
江昭宁已心知肚明。
他轻轻摆了摆手,像是拂去空气中压抑的灰尘,截断了魏明君那难以继续的痛苦挣扎。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更加坚定果断,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明晰:“明君同志,过去的就暂时过去。往前看!”
他伸手,从桌面拿起那份刚刚在心头已被浓墨重彩重新批注过的《关于成立东山县交巡警大队的批复意见及人员调整安置方案》,直接递向魏明君。
“交巡警大队!”江昭宁的声音斩钉截铁,清晰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重塑秩序的决心,“教导员的位置,你来做!”
“不是升调,不是照顾,是责无旁贷!”
“你魏明君,就是那个能打头阵、能扛住梁柱、破局开新的人选!”
“用你今天的这份坚守与担当,去把过去的歪风邪气,给我彻底地刮!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