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
“对,我是你的,我们不分开。”
话音刚落,浴池门口突然传来李嬷嬷洪亮的声音。
“王爷,王妃,洗好没?炖的鸡汤再放就凉透了!”
这一声喊像盆冷水浇在心头,萧慕寒猛地停了动作,眼底刚褪去的怒火瞬间又涌了上来,指节攥得发白。
“又是她……哼……”
云可依见状,连忙抬手按住萧慕寒的胸口,仰头在萧慕寒滚烫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
“阿寒,别气,等夜里李嬷嬷睡熟了,我偷偷去找你。”
萧慕寒一怔,随即被云可依这机灵的模样逗笑,心头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好……你说的……不准骗我……”
“嗯……”
萧慕寒收紧手臂将云可依往怀里按了按,眼底满是宠溺——怀里这小女人,真是又聪明又惹人疼。
……
沐浴更衣后,云可依换上了一身月白绣兰的软缎衣裙,萧慕寒则着玄色锦袍,两人十指紧扣,缓步走出温泉池。
蒸腾的水汽沾湿了他们的发梢,在冷夜里凝成细碎的水珠。
月亮门旁,李嬷嬷已等候许久,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
“王爷、王妃,鸡汤再放就真凉了,快随老奴去大厅趁热喝。”
“有劳嬷嬷了。”
云可依浅声应着,被萧慕寒牵着往大厅走。
厅内暖炉烧得正旺,桌上的鸡汤冒着袅袅热气。
云可依见萧慕寒脸色仍带着愠怒,指尖轻轻碰了碰温热的鸡汤碗,柔声开口:“王爷,我喂你喝吧。”
“好。”
萧慕寒喉间低低应了一声,语气里的冷硬不自觉软了几分。
云可依提起银壶,细细盛了一碗鸡汤,吹了吹浮沫,才端到萧慕寒面前。
瓷勺递到唇边时,萧慕寒虽依旧绷着下颌线,眼神却顺着云可依的动作柔和下来,乖乖张口咽下。
……
一碗汤喝完,萧慕寒自始至终没看站在一旁的李嬷嬷,周身散出的冷意像层薄冰,让暖炉烧得正旺的大厅都添了几分凉意。
云可依看着萧慕寒这般模样,才算真切体会到,外界传闻中摄政王冷酷无情的一面,从不是虚言。
萧慕寒喝完汤便转身回了寝室,丝毫没有停留。
李嬷嬷望着萧慕寒的背影,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着对云可依道:“王爷今日倒是乖顺,看来是真长大了。”
云可依在桌边坐下,语气带着回忆的温软,“王爷五岁前都是老奴照看的,那时候淘气得很,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没少让太傅头疼。后来他去了军营,咱们便断了联系,如今能再回府伺候他,也是老奴的缘分。”
“原来,李嬷嬷还是王爷小时候的半个奶娘……”
“嗯……算是吧!”
“快给我说说,王爷小时候的黑历史……哈哈……”
云可依捧着温热的药膳碗,小口喝着,静静听李嬷嬷讲着萧慕寒小时候的趣事,眼底渐渐漾起柔和的笑意。
李嬷嬷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浸着岁月的温柔,缓缓开口。
“王爷小时候可不是如今这般沉稳,淘气得能掀了王府的顶。”
李嬷嬷指尖摩挲着桌沿,语气添了几分怅然,“当年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生下王爷没多久便悄然离宫,是老奴一路把王爷带到五岁。那时候王爷总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性子便拧了起来,淘气得没边,连皇上都敢顶撞。”
“皇上疼他,又怕他太扎眼遭人暗算,便不常来看他。王爷小小年纪就透着股子独立劲,只是脾性偏激得很,常故意欺负身边的太监,连对着前来问安的官员都没好脸色,府里人见了他都躲着走。”
李嬷嬷轻轻叹口气,“那时候皇上私下里都愁,说这孩子怕是要养废了。没成想,后来送进军营历练,不过两年光景,竟像换了个人似的,硬生生脱胎换骨,成了如今人人敬畏的摄政王。”
云可依捧着温热的药膳碗,小口啜饮着,听李嬷嬷讲起往事,眼底泛起细碎的笑意——原来冷硬如萧慕寒,也曾有过这般淘气跳脱的模样。
思绪不自觉飘远,云可依想起初见萧慕寒的场景。
那时云可依才八岁,萧慕寒约莫十三岁,地点就在肃杀的军营里。云可依被父亲带入军营历练。
初见那日,萧慕寒一身利落的银甲,身姿挺拔如松,一出场便是副冷脸,周身的寒气让周遭的士兵都不敢多言。
唯独对云可依,那双眼眸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