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山尖早已没入翻腾的云浪,唯有山腰间“焚天宗”三个赤金大字,在罡风中透着慑人的威压。
飞鸢敛翅落在刻满符文的白玉广场上,清脆的啼鸣惊醒了榻上之人。
“主人,醒醒,焚天宗到了。”
云可依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藕荷色裙摆随动作轻晃,她踩着飞鸢柔软的尾羽跳下,指尖还捻着一根流光溢彩的翎羽,嘟囔道:“还是飞鸢的羽毛软和,比我那玉床还舒服。”
话音未落,十余道青色身影已从山门两侧的望楼跃出,长剑出鞘的寒光瞬间围拢过来。
领头的弟子剑指云可依,声如寒铁。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焚天宗圣地,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云可依将翎羽随手抛给飞鸢,玉容上仍带着未散的倦意,语气平淡。
“我不想动手,把林昭雪交出来,我自会离开。”
“狂妄!”
弟子们怒喝一声,数柄长剑同时刺来,剑风裹挟着灵气直逼面门。
云可依眉梢微挑,身形骤然飘起,藕荷色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
“看来诸位想切磋,那我便陪你们练练手。”
云可依赤手空拳,指尖只萦绕着淡淡的莹光,却总能精准点在剑刃薄弱处。
不过数息,金铁交鸣之声接连响起,伴随着弟子们的痛呼,十余道身影纷纷栽倒在地,长剑散落一地。
云可依落地时裙摆轻拂,俯身理了理被风扯乱的衣襟,瞥向地上挣扎的众人,声音清冷如碎玉。
“不堪一击的手下败将。”
幽暗的石室中,仅一盏青铜古灯摇曳着昏黄光晕,将四壁刻满的玄奥符文映照得忽明忽暗。
焚天宗主身着墨金镶边的玄色长袍,负手立在雕花床边,宽大衣袖垂落,掩不住周身翻涌的凛冽气场。
他眉头紧拧,目光落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林昭雪面色惨白如纸,发丝凌乱地贴在额间,单薄的身影裹在素色锦被里,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床侧,一名身着灰布袍的巫医正全神贯注地施针。他枯瘦的手指捏着银针,精准刺入林昭雪几处要穴,每动一下,便有淡青色的灵力顺着针尾萦绕,试图稳住她涣散的生机。
“哐当”一声,石室门被猛地推开,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修士踉跄着闯入,脚步急促,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喘息与急切。
“宗主!不好了!”
焚天宗主缓缓转身,眼底寒光骤现。
“何事惊慌?”
“一名自称云可依的女子突然闯进宗门,”
修士语速飞快,额上冷汗直冒。
“她武功极高,已经打伤了数十名守门弟子,还放言……让我们立刻交出林姑娘!”
“云可依?”
焚天宗主眸中怒意暴涨,手掌猛地拍在床沿,实木床框竟应声裂开细纹。
“来得正好!本宗主正愁找不到人算账!”
焚天宗主看向榻上毫无生气的林昭雪,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昭雪被他们折磨至此,这笔账,今日便一并清算!”
“来人!”
焚天宗主扬声喝令,语气不容置疑。
门外的一名修士应声上前,拱手待命:“属下在!”
“去将十二天煞召来,”
焚天宗主字字铿锵,杀意凛然。
“传令下去,布下天罗阵,今日务必诛杀云可依,以儆效尤!”
“是,宗主!”
修士沉声领命,转身大步离去,厚重的脚步声在石道中迅速远去,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焚天宗的腥风血雨。
青云山巅,流云如絮,漫过嶙峋山石与苍劲古松,将天地间晕染成一片朦胧的青白。
“……敢擅闯焚天宗者……死……
十二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散布四周,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正是焚天宗的十二天煞。
“你伤我焚天宗弟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们手持寒光凛冽的长剑,剑穗上的黑色流苏随山风微动,周身灵力激荡,将稀薄的云雾都搅得翻涌起来,天罗阵已然布成。
阵中,云可依一袭月白长裙立于崖边,裙摆被山风猎猎吹动。
“又来了一群臭道士……速速交出林昭雪,饶你们不死……”
云可依玉指轻捏一方淡粉色飞云纱,纱质轻薄如雾,却在她灵力催动下泛着莹润光泽。
“好大的口气……”
面对十二天煞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