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室之内,皇甫嵩跏趺而坐,凝神调息。忽闻詈骂之声贯耳,怫然作色。当此乱世,士人尤重风骨,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者也。
皇甫嵩整襟危坐,目若闪电,叱曰:“黄口孺子,安敢失礼至此!”实则吕雯姿容清丽,青丝如墨,身姿颀长,唯年齿尚稚,未显婀娜之态。最恶人言其幼弱,乃嗔曰:“吾必禀于家严,令汝身首异处!”
刘民趋前作揖,谑云:“此老儿颇具妙趣,郡主何不戏之?”吕雯将信将疑,款步至铁栅前,忽作鬼面之状。
皇甫嵩瞋目如铃,声若洪钟:“何方顽劣竖子,竟扰老夫清修!”
吕雯娇躯微颤,复强作镇定:“老匹夫安敢辱我!”皇甫嵩须发戟张,吕雯何曾遭此折辱,霎时珠泪涟涟。
刘民拊掌笑曰:“今郡主流珠泪,温侯闻之,恐生雷霆之怒。”老者闻吕布名号,愈添愤懑:“吕奉先何足道哉!昔者董仲颖权倾朝野,老夫尚敢面叱其非,况尔辈乎?”
吕雯拭泪嗔刘民:“无趣得紧,竖子诓我!”刘民躬身进言:“郡主稍安,惟纵此老囚出狱,方得妙趣耳。”少女凝睇皇甫嵩皓首苍髯之态,半疑半惑:“果真?”
“岂敢欺诳贵人。”刘民指老者藏锋之腹,“此翁胸中自有玄机,若释之,必令郡主乐不思归。”吕雯闻言拊掌雀跃,厉声敕令:“速启囹圄,释此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