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卫渊轻拍额头。“还有那粮草辎重。”
“既然三位主动提及此事,那也不必等到什么三日之后了。”
“现在请三位把要跟本官商量的大事,全部同卫某这位兄弟讲讲吧。”
“慢慢来,天色还早,我麾下的兄弟们虽然都是府军出身,但怎么说也算是兵家,定然是等得起。”
林福表情一苦,顿时觉得头脑发胀,身边两位更是面色难看。
谁也没想到,这刀疤脸是个浑人,他背后新来的守捉使更浑!
不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更是单刀直入,没给他们留下半点余地和脸面。
“卫守捉使。”林福牵强笑着。
“此事牵扯颇多,光凭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楚,况且,家主不在,我等也不敢擅自做主。”
周野和李河纷纷接话,讪笑道。
“是啊,还是容我等稍作准备,三日后在那观江楼再行商议吧。”
“望卫守捉使能让我等准备一番。”
卫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现在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了?”
他缓缓探身,眼神似笑非笑盯着三人。
倏地,
一股带着浓郁血腥味道的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让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窒,连续向后退出数步,这才勉强站稳。
三人身后一众小厮虽未正面承受这股凶威,但也被吓得冷汗涔涔,面色惨白。
林福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新上任的守捉使,绝非以往那些军官可比。
“蠢材!”
卫渊挺拔身形,抬眼望向城楼最上方的“观江”二字。
张彪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呵斥道。
“还不赶紧将入城的路让出来,难不成还想让我家大人等着不成?”
此话一出,
林福等三人顿时如蒙大赦,迈着发硬发僵的脚挪动身形,让开入城之路。
眼看卫渊只剩下背影,正想长舒口气,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形之力骤然压在脊背之上。
三人双腿齐刷刷打弯,身子也像煮熟大虾般弓了下去。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彻耳边。
“有空便让你们各家的家主来军营一趟,卫某亲自招待他们。”
林福扫了眼身边两人,艰难抬手作揖,声音干涩道。
“不…不敢,回去后我等三人便会告知家主,三日…不!两日内,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没人回话,背后的无形之力又沉重了几分,林福脑袋一转,脱口而出。
“明日…明日!我等定会给卫守捉使一个明确的交代!”
话音刚落,
背后的所有压力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三人口中同时吐出一道长长的浊气,再也不想停留半刻,互相连句客套话都顾不上说,便狼狈逃上马车,带着一众小厮匆匆离去。
看那满头大汗的湿漉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张彪牵着妖马,一路缓行,待入了城后,这才沉声开口道。
“大人,这群人来者不善啊,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当咱们好欺负。”
卫渊轻夹马腹,淡笑道。
“敲山震虎罢了,真正的麻烦恐怕还在后面,毕竟…咱们才是来者。”
…
观江楼内,
两道人影于一处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小菜,烫好的酒水散发着浓郁香气。
左边那人一身月白锦袍,背后披着灰白大氅,面皮白皙,神态阴柔,一手端着杯,一手托腮望向窗外。
右边那位剑眉星目,猿臂蜂腰,一身暗红劲装将其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衬托的极为干练。
此刻,
他正把玩着手中酒杯,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倏地,一阵敲门声将屋中平静气氛打破。
回过神来的秦无咎紧了紧身上大氅,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头也不回道。
“进。”
门外,穿着一身蓝色圆领袍衫的秦八轻轻推门而入,快步走近,抱拳正欲开口。
余光却瞥见屋中还坐着另外一人,于是赶忙将要说出的话吞了下去,抬头看向秦无咎,眼神中带着请示意味。
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秦无咎摆了摆手,端起桌上酒杯。
“但说无妨,我这兄弟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