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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统一自我言说的存在。
这间房间的结构也在最后地软化。
墙壁像浸水的羊皮纸一样起皱,门廊的轮廓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线。
外部与内部的区别正在失效,我们,这房间,这黑暗,汤玛士,以及正在书写这最后篇章的我,正在回归到那个原始未被分割的叙事源头。
那里没有光,也没有其对立面的暗,只有纯粹的故事本身。
笔从我,从这尚能执笔的凝聚体上滑落。
它掉进地板流动的黑暗里,悄无声息地被吞没。
不再需要书写了。
因为故事已成,循环已闭。
我即是叙述,我即是黑暗,我即是……汤玛士·赞恩永恒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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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行字迹彻底融化成一片无法辨认的黑色污迹,仿佛墨水拥有了生命,自主地覆盖了所有文字,日记在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