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掩护,沿着人迹罕至的河岸小心前行,避开所有可能设有监控摄像头的主要道路和桥梁。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栋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颇有年头的公寓楼后巷。艾莉丝用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打开了一扇不起眼的铁门。
“石匠会维护的几个安全屋之一,”她简短地解释,侧身让他们进入,“定期补给,绝对干净,知道的人极少。”
公寓内部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但功能齐全:有基本的医疗用品、罐头食物、瓶装水、加密的通讯设备,甚至还有一台老式但性能可靠的短波无线电接收器。艾莉丝以惊人的效率再次为特蕾莎清洗伤口、上药、重新包扎,动作专业而冷静。叶舟则自觉地站在客厅窗帘的缝隙后,警惕地观察着楼下寂静的街道,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常声响。
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回了那个地下洞穴。闭上眼睛,那些闪烁的符号和光怪陆离的影像依旧在脑海的暗幕上清晰可见,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正在自动地分解、组合,形成新的、令人费解却又似乎蕴含深意的模式。
“你似乎有了些想法,教授?”特蕾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靠在沙发上,脸色因止痛药的作用而稍微好转,但虚弱依旧。
叶舟转过身,眉头紧锁:“我在试图理解那个装置的终极目的。如果它本质上是一个通信设备,那么核心问题依然是:信息是给谁的?又究竟是谁发送的?”
艾莉丝递给他们每人一杯水和一份压缩饼干,接口道:“也许我们从根本上就搞错了方向。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什么通信设备。也许我们看到的,仅仅是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释放时产生的、作用于集体意识的副产品——一种高度复杂、但本质上是随机的物理性幻觉?”
叶舟坚决地摇了摇头:“不,那太连贯了,太具有模式性和递归性了。那些符号和影像的流转遵循着一种数学上的精确美感,一种分形迭代的规律。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理解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概念。”
另外两人立刻投来锐利的目光。
“理解了什么?”特蕾莎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叶舟努力将那抽象的感知转化为语言:“就像是一种...关于宇宙底层运行规则的教程。关于意识如何与物质基础互动,时间如何与空间编织成连续的纤维。其中反复出现一种...一种似乎是描述现实本身结构的公式或元方程。”
他走到小餐桌旁,抓起纸笔,凭借记忆和直觉,快速画下几个在脑海中反复闪现、彼此关联的核心符号。“看,这个特定的组合模式出现了三次,每次都与能量强度的峰值对应——它绝非装饰性的,而更像是一种数学表达,一种描述能量如何从高维流向低维的...算法?”
当他画完那组异常复杂的、融合了几何与算符的图案时,特蕾莎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牵动了伤口使她一阵咳嗽:“上帝啊...这...这是传说中‘上帝方程’的一个变体!”
“上帝方程?”艾莉丝疑惑地重复,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
特蕾莎强忍着疼痛,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一个流传在所有古老神秘主义传统中的传说,提到存在一个能够统一所有已知物理力量的终极数学表达式。特斯拉痴迷于寻找它,爱因斯坦晚年也耗费了大量心血在其上。宗座遗产管理局的密档中保存着几个声称是碎片的不完整版本,但都被认为是隐喻或伪造的...”她指着叶舟所画图案中的几个特定结构,“看这个转换序列——这里,还有这个嵌套函数——与梵蒂冈秘密档案中一份源自14世纪意大利隐修士的手稿插图几乎完全一致!那份手稿声称其知识传承自...亚特兰蒂斯时代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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