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郁时渊说,“这庄眠,和我们二公子走南闯北的庄眠,知道不?”
光提庄眠,没人知道是谁。
说到走南闯北,大家顿时就恍然大悟了。
钟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二公子,身边跟着个贫民女孩。
听说对方陪他一块吃了不少苦,为表达感谢,钟家好心资助她上学。
“记得记得,庄眠嘛。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有公子哥笑眯眯看着庄眠说,“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庄眠神色未变,淡淡弯了下唇。
她以前是个十足的边缘人物,平凡到尘埃里。这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骨子里傲慢高贵,几乎没人会拿正眼看她。
众人注意力很快从她身上扯开,他们侃侃而谈资产动向、奢侈消费和海外见闻等内容。
谈风月,也谈风云。
主厨进来上菜,经理从冰桶拿出一支无酒精香槟,用毛巾包住,接着从架子取下水晶高脚杯,色泽晶莹的液体沿着杯壁滚下去,小气泡冒开,葡萄的清香弥漫了出来。
庄眠品了品开胃酒,看一眼菜系,油爆河虾、八宝鸭、虾子大乌参、红烧鳊鱼、本帮蒸三鲜时蔬等样样精致美味。
钟景淮瞥她一眼:“没胃口?”
“还好。”庄眠说。
她虾过敏,避开那些菜就行。
钟家淮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叫厨师给她煮一碗焖蹄面。
炖煮至酥软的焖肉和浓稠的老汤,味道鲜美可口。
庄眠正慢条斯理地吃面,听到某个名字,顿了顿。
“景淮,瑞士那边的朋友传来消息,说谢沉屿回国了。”有人突然提了句圈内动态。
钟景淮的五官清隽矜雅,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刚知道。”
“真事啊?谢家太子爷回来了,那我们大名鼎鼎的女神杨画缇是不是也准备结束国外的画展,回来了?”
“提到这个我就替二哥感到不值,当初要不是谢沉屿从中作梗,二哥和画缇姐早结婚了!”
钟景淮把一盅半头鲍汤放在庄眠面前,举止绅士,语气无波无澜。
“我和画缇解除婚约,同别人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谢沉屿不择手段,画缇姐......”蓦然对上钟景淮寒凉的目光,说话的人立刻噤若寒蝉。
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旱鸭,发不出半点声音。
谢家权而不彰,钟家贵而不显。
两家门阀显赫,看似和平共处,实则早在多年前结下了梁子。
他们敢在这儿议论谢沉屿,无非是仗着钟景淮在。
圈子里都知晓,谢沉屿和钟景淮是死对头,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上到金融商圈土地竞标,下到结婚对象学校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