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也不闯去见皇帝了,他立刻转身离开皇宫,直奔亲卫营,点了一百名精锐,又让人准备干粮和武器,忙得脚不沾地。
黎白得知消息后,立刻让人收拾行装,还亲自去库房取了一件玄铁打造的护心镜。
傍晚时分,李昱回到静云院,刚进门就看见黎白坐在桌边,手里缝着什么。桌上摆着一身叠得整齐的衣袍,还有护心镜和一小袋伤药。
“你回来了。”黎白抬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缝的平安符,里面装了静心庵的香灰,能保平安。”
李昱接过平安符,小小的一个,绣着简单的“平安”二字,针脚不算精致,却看得出来很用心。他心里一软,还是有老婆好。
“护心镜你带上,”黎白又指了指桌上的护心镜,“这玄铁能防住普通的箭矢,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别硬碰硬。”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昱一把抱住。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硝烟味,黎白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他。
“我会回来的,”李昱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等我回来,就带你去江南,看你说过的烟雨杏花。”
黎白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我还有祖母和母亲,都在府里等你。”
夜深了,李昱该出发了。他牵着马,站在将军府门口,回头看向镇国将军府大门,灯笼下黎白还在看着他。
“三公子,该走了。”亲卫队长低声提醒。
李昱收回目光,翻身上马,声音坚定:“出发!”
一百名亲卫跟在他身后,马蹄声踏破夜色,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黎白站在镇国将军府,看着那队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手里紧紧攥着李昱留下的一块玉佩,那是李昱早上匆忙间落在桌上的,她没来得及还给他,就当是个念想。
就在李昱离开京城的同时,将军府后门的小黑巷子里一个黑影悄悄溜了出去,直奔城外的一处破庙。破庙里,一个穿着蛮族服饰的人正等着他,黑影递过去一封密信:“将军,李昱带一百亲卫去雁门关了。”
蛮族领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既然他送死,那咱们就成全他!传令下去,在必经之路‘黑风岭’设下埋伏,定要把李昱和他的亲卫,全部留在那里!”
黑影应了一声,又悄悄溜回了京城。而此刻的李昱,正带着亲卫在夜色中疾驰,丝毫没有察觉,一场致命的埋伏,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
黎白睡不着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公公,大哥二哥和夫君平安躲过所有危险。”
李昱他们日夜兼程,每天只和衣休息两个时辰,经过两天赶路在第三天晚上路过黑风岭。
黑风岭的夜,比京里冷上十倍。
风裹着沙砾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疼。
李昱勒住马,抬头看了眼两侧的山壁直上直下的崖石,连棵能借力的歪脖子树都没有,林间密得像织了张黑网,火把的光扔进去,没走两步就被吞得干干净净。
“公子,这地方太邪门,咱们要不要绕路?”队长老赵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
他跟着李擎打了十年仗,一眼就看出这黑风岭是绝佳的埋伏点,“刚才探路的兄弟回来报,前面谷口连只野物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李昱攥紧缰绳,指节泛白。
“绕不了。”李昱沉声道,“雁门关撑不了多久,绕路至少多走两天,爹和大哥二哥等不起。”他顿了顿,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传令下去,弃火把,只留少数人用火把照路,其他人拔刀出鞘,弓箭上弦,跟着我走中路,速度放慢,注意听周围动静。”
亲卫们都是李擎亲手练出来的精锐,不用多问,立刻照做。
在寂静的夜晚只有马蹄踩在碎石上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李昱突然抬手,队伍瞬间停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侧耳听着,风里除了呜咽的风声,还藏着一丝极细微的“簌簌”声,像是弓弦被悄悄拉满的动静。
“不好!”李昱刚喊出声,箭雨就从两侧山壁上泼了下来!
“咻咻咻咻……”箭矢穿透空气的锐响,在夜里格外刺耳。两个走在队尾的亲卫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栽下马背,尸体滚落在地,很快被黑暗吞没。
“结圆阵!护住两翼!”李昱拔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