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说完这几句客套话,着实佩服起自己现在这张嘴,他身边有两大名嘴,天天相处,自是能学到一些他们遇人谈话的技巧。
若是以前,他惯是直来直往,遇见开心的事儿了,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说。
若是碰上那些令他不愉快的事,他可绝不留情。
现在那两个人不在身边,遇到诸如现在这样的场面,还得是他模仿着那两人的说话方式来办事。
李满仓的眉毛一高一低,明显不信,“一个两个话都说不全,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他指着右手边的一堆菜,“石头,你把这些菜洗了,等会儿炒。”
右手缺失手指的帮厨这才站起来,低着脑袋一言不,当即忙活择菜洗菜。
李满仓左脚离草生十厘米处微微抬高,示意他站起来。
草生的手指紧紧交缠勾在一起,脑袋低到地里,肩膀内扣让他的个头显得更低。
“你给我重复重复,我听听你嘴里能说出什么东西。”
“刚才他问你的问题,你都说什么了?”
草生迅回答:“我说……让,让……客官随便点菜,都,都可以做。”
李满仓听到满意的回答,嘴角咧开,“行了,切肉去。”
他看着草生仓皇跑去案板的身影,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得这么说。
胆敢乱说一句,直接给我滚去刷恭桶。”
陈槐皱了皱鼻头,开始怀疑刚才的判断,难道他理解错了?李满仓不是恨铁不成钢,压根就是白白捡回来两个苦力当牲畜使唤?所以才随意辱骂。
见陈槐还在这里,李满仓拿起勺子,不解地问他:“怎么?这位客官,是不放心李某炒的菜,还是要存心掺手我们师徒的家务事?”
师徒?
陈槐捕捉到关键词,他摇摇头:“无事。
我这就去前厅点菜,您说我点金玉良缘和金玉满堂怎么样?”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话音一出,师徒三人通通停下手里的活,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李满仓好奇道:“客官怎么会想点这两道菜?”
“是这样。
我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些菜牌,就这两个菜牌被挂在第一排,那么想来定然是招牌中的招牌,所以我想点来尝尝。”
李满仓用勺子敲响锅边,“没问题,您回去坐着,我这就做。”
陈槐从传菜门回到大堂,临走之前特别留意了下草生的变化,然而他自打被李满仓支去切肉,始终都维持同一个姿势,除了刚才的停顿,没有其他改变。
一个人怎么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换两种性格,要么草生是天生的演员,一直在李满仓面前伪装,要么就是其他原因?一个身体有两个魂体,两种性格?或者是在那一瞬间,被灵体上了身。
无论出自哪种原因,全部都指向同一个目的,故意指引陈槐点这两道菜。
本来陈槐是随便找的留步借口,不承想草生会给他一个谜面,至于谜底是惊还是喜,一切等菜上桌自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