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完,又拿着尿裤和被褥飞快离开正房。
「蠢样儿~」
于青澜心底很是嫌弃,但嘴角却勾了起来,眉眼弯弯地笑了笑。
三郎王成廙就是这个时间点回到家的。
他推开大院门,就看到四郎摸黑在井边洗刷长裤、被褥——
“嗐、四郎你有什么大病啊?大半夜的,你不去医院替我,倒是有闲情摸黑洗被褥?!”
“小声点,这时间点你嚎什么嚎?”
因对亲娘‘不坦诚’正心虚中的王成庭,猛得被三郎悄然出场唬了一大跳,虎目凶凶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哈、我嚎?”
王成廙同样瞪大鹰眼,他这音量最多只能算大声了一点,四郎这般神经兮兮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反驳四郎,下一秒就被他一句“爹回来了,你老实点!”震荡在原地,继而脸露惊喜的追问:
“啥,四郎你是说咱爹回来了?!”
也不等四郎回答,王成廙随手将自行车靠在车棚边上,也顾不得自己平时是怎么宝贝它的,丢下车子就往正房里冲。
“嘶、三郎回来!”
王成庭‘意思、意思’的开口,想阻止三郎犯蠢来着,可惜对方根本不听他的叫唤啊~
四郎瞧了瞧手里丰富的皂角泡泡,无辜的耸耸肩,又蹲回去继续轻快的洗涮裤子,没半点嫌弃。
想想他童年,都是看着爹爹他帮弟弟们洗涮尿裤的,他也没想到人生际遇会如此奇异,今天居然轮到他给咱爹洗尿裤啊……
“爹——”
王成廙兴冲冲闯进正房,没想着只看到他娘手里拿着一支长银针,正闪亮一晃,
猛地扎在他爹身上!!!
那骨瘦如柴的身上!!!
“闭嘴!”
于青澜继续麻利的下针扎进丈夫肚皮上,头也没回诉了一句,“你爹还昏迷着,你闹什么闹?”
“啥?阿娘,爹他怎、怎么了?四郎他没说清楚!”
见状,王成廙一边紧张不已的靠近架子床,一边心底羞怒大骂:
「该死的四郎,外表忠厚、实则一肚子坏水,又来搞他,还是这种事情,四郎真的太可恶了!」
“娘,爹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隔四年半,王成廙再亲眼看到瘦削到脱了相的父亲,刹时眼眶就发红,眼泪就流下来了。
当下就把医院里等着换班的雄叔都忘了一干二净,只心痛难过的细细打量着骨瘦如柴的父亲,眼泪不断滚落,他胡乱抹了两把眼泪。
在父亲上一回离家前,王成廙才十五岁还在读着中学,因着有爹爹霸气护着,兄弟姐妹们都是有书读,最少都能读完高中。
阿娘便是顾娘家,平常是不敢在爹爹眼皮子底下太过苛刻儿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