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愣怔。
包子油条,煎饼馄饨,清粥小菜,米粉面条……
“这些是……给我的?”
见陆梧笑吟吟的点头。
阿棠蹙眉,他搁这儿喂猪呢?
大清早的谁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姑娘你想吃什么随便选。”
陆梧大手一挥,说出了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阿棠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人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
她没接话,走到桌边,默默地夹起了一个小笼包。
“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枕溪没动,陆梧退后两步,笑了下,“我还是先去看着公子,姑娘你慢慢吃,有事再叫我。”
他和枕溪一左一右守在床边。
阿棠从不喜欢强人所难,没再劝,则算着时辰吃完了早饭,热食下肚,胃里瞬间熨帖了。
她走到床边站定。
正好同一时间,顾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的刹那,一个平静,一个微愕,谁都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陆梧惊喜叫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顾绥:“……”
他先前意识不清楚,视线也很模糊,隐约察觉到旁边有人在施针,还以为是陆梧他们找来的大夫,加上毒素侵扰迫在眉睫,无力琢磨其他。
他一直以为昏昏沉沉中听到的女声是幻觉。
开始发热时陆梧就说要去请阿棠姑娘来看诊,他想起在地宫时对方的退避,那时形势所逼,不得不为,如今出来了,双方当再无瓜葛,断没有被嫌弃还非要往上凑的道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把她找来了。
“感觉如何?”
阿棠见他迟迟不答话,缓声问。
大概是病中的缘故,顾绥眼底没有往日凌厉深沉,便是依旧戴着那张面具,给人的感觉也是清冷平寂,淡如幽昙。
听到这句,顾绥眸光晃了下,哑声道:“尚可。”
“头疼发晕,思维迟滞是正常现象,不用太着急,等你身上的温度褪下去了就会有所好转。”
阿棠说着开始动手取针。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棠姐姐,他在看你哎……”
凉凉的阴气围绕在身边,幸好阿棠这些年早已适应了随时随地,随机出现的各种东西,哪怕浑身汗毛直竖,面上和手上的动作也能纹丝不动。
小渔从她背后探出个脑袋。
看到阿棠若无其事的继续取针,她又歪着脑袋在旁边看了会,打了个哈欠,“刚才有人去家里偷东西,我才会跟过来的,结果看到姐姐你也在,昨晚你没回家我和珍珠都担心死了。”
有外人在,阿棠不会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