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个二等车夫,连个气血关都没破,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祥子晓得他性子,当下也没往心里去,只搀扶着文三儿回了院子。
把文三丢到二等大院大通铺上,祥子回东楼先练了小半时辰桩步,来不及冲澡,又去房里换了衣服。
与还在练功房的杰叔打过招呼,给杰叔放下一份打包好的卤牛肉,祥子才去了前院。
与四爷对账这事,可耽误不得。
入了前院,见了四爷,祥子先将路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四爷还是那副老样子,蜷在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了句:“祥子辛苦了。“
待祥子和虎妞两个把账对齐,四爷却敲了敲檀木桌面,笑着说道:“祥子,给你的。”
桌面上,是个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浓郁的药味直往鼻子里钻。
祥子一怔。
“上等的气血汤...可不是那些随处可买的大路货,是武馆里那些人用的,”刘四爷说的漫不经心,那双虎眼却落在了祥子身上。
炕上的虎妞抠着大脚板,接过话头:“傻小子,还不谢谢四爷,这可是三十大洋一包的精贵货。”
祥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气血汤揣在怀里,连连称谢。
显然,今儿矿线上的事儿早传到了刘四爷耳朵里。
而这包价值不菲的气血汤,既是四爷给的赏,怕也是拉拢的由头...
..........
等祥子出了院子,
烛火摇曳中,就只剩刘四爷和虎妞两父女。
虎妞合上牛皮账本,瞥了眼刘四爷:“老头子,这傻大个平日里呆头呆脑的,倒挺能扛事儿。“
听了这话,刘四爷嘴角也扬起一抹笑。
人和车厂死水一潭多少年了,自己那几个义子各管一摊。
原以为这局面要维持到自己咽气,没想到,祥子这枚不起眼的闲棋,倒搅起了几分波澜。
“警察厅那边咋说?“刘四爷忽然慢悠悠地问。
虎妞打了个哈欠:“老头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那帮人巴不得咱们跟马六干起来,不管谁死谁活,最后捡便宜的都不是他们?“
想起那些精得跟猴儿似的官爷,刘四爷闷哼一声,又问:“使馆区那边呢?“
虎妞脸色郑重了些:“昨儿我才见了那管事的...他说...他只要这条矿线,旁的都不打紧。“
一听这话,刘四爷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刘四爷能在清风街坐稳车把头的位子,最要紧的倚仗就是使馆区里那位。
而整个人和车厂,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虎妞能搭上这条线。
既然那位发了话,刘四爷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
“老头子,咱啥时候动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