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可惹不得。
金福贵把短枪收起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睛却瞟向祥子:“祥子,不就是群流民嘛,别叫他们给吓着了。”
这话里夹枪带棒的,明摆着是想在大伙儿跟前让祥子下不来台——堂堂车长,竟让一群流民给唬住了?
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祥子身上,就连刘虎都勒住马头,嘴角挂着笑,压根儿没打算插手。
祥子似乎全然没听见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福贵,这事办得不错,回了车厂,我给你讨赏!”
说完,祥子眉头微微一皱,对大伙儿说:“各位,咋都停下了?要是误了四爷的事儿,咱们能担待得起吗?”
大伙儿一愣,赶紧拖着板车小步跑起来。
刘唐一直在队尾冷眼瞧着,听了祥子这几句话,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好个祥子,还挺会拿捏人心。
...........
金福贵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祥子轻描淡写一个“赏”字,让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儿。
原本想显摆显摆武力,却让祥子以车长的身份,轻巧地说成是“博赏”的举动。
明面上是夸他,暗地里却点出了两人的身份差别。
金福贵的脸涨得通红,可也只能又拖起板车,跟上队伍。
旁边的瘦猴一脸不服气,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低声骂:“狐假虎威的狗东西。”
他远远盯着那些流民,眼咕噜一转。
那瘦脸上浮现一抹狞笑:“金哥您瞧着,准叫他栽跟头!这车长他坐不稳当!“
金福贵没吭声,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
一群群流民,仿佛成团的蚂蚁,在四九城外面扫荡。
光这一路上,众人就瞧见了好几拨流民,每一拨都有数千人之多。
“祥子,往年都是这光景,这些人都在等张大帅的开恩日,”
文三凑了上来,给祥子解释道:“还有两个月,就是张大帅老娘的生辰,按老礼,那天四九城不封门。”
祥子点了点头。
张大帅占四九城这几年,每年都会挑几个吉日,开门放流民入城,
一是为了拉壮丁充军,二是能博个好名声。
祥子自己本就是城外丢了土地的流民,自然晓得这事。
只是...距离下一次开城门还有两个月。
这些流民衣无片褛、肚中空空,又有几人能熬得过两个月?
尤其是那些孩子。
祥子心中轻叹一声,把目光从那些破衣烂衫上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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