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刺骨的巨力狠狠撞在匕首的侧面!手腕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那柄精钢打造的匕首竟被那枚小小的骰子硬生生撞得脱手飞出,“夺”地一声深深钉入了远处的廊柱上,刀柄兀自嗡嗡颤抖!
血指握着剧痛的手腕,踉跄后退,撞在赌桌上,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看清楚了,那枚打飞他匕首的白色东西,正是少年一直捏在手里的那颗牛骨骰子!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少年摊开的掌心,骨面光滑,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花痴开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很轻,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但随着他这一步踏出,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煞气如同实质的寒流般轰然扩散开来!以他为中心,周围喧嚣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离得近的几个赌徒脸色煞白,牙齿格格打颤,下意识地拼命向后挤去,让出一个巨大的、真空般的圈子。
冰冷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血指的咽喉。他背靠着赌桌,退无可退,浑身筛糠般抖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断指处那光滑的疤痕,此刻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红,仿佛随时会渗出血来。
花痴开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他摊开的手掌依旧托着那枚森白的骰子,另一只手,那只紧攥着血梅花布片的手,缓缓抬起,指向血指那根仅存的、完好无损的食指。
他的声音不高,平稳得像冻结的河面,却清晰地穿透了赌场里重新响起的、压低的、充满恐惧的嗡嗡议论声。
“这根。”花痴开说,“权当利息。”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托着骰子的手动了!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那枚森白的骰子被他拇指和中指稳稳夹住,如同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冰刃。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翻、一弹!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声音。
血指只觉得左手食指根部一凉。那感觉很奇怪,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他的食指,依旧竖在那里。只是……在根部,一道极其细微、光滑如镜的血线悄然浮现。下一秒,那根粗壮的手指,如同被最精密的激光切割过,沿着那道血线,无声无息地、齐整地滑落下来,“啪嗒”一声轻响,掉在铺着绒布的地毯上,溅开几滴微小的血珠。
断口光滑平整,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和里面暗红的肌肉组织。没有喷涌的血,只有断口处迅速凝结的暗红色冰晶,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天阙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所有的赌桌都停了,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数道惊恐、骇然、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聚焦在赌桌旁那个湿漉漉的少年身上,聚焦在他脚下地毯上那根断指,聚焦在他指间那枚滴血不沾的森白骰子。
血指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眼珠暴突,死死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掌,仿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那股迟来的、被冻结麻痹后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冲破冰层,狠狠冲击他的神经!
“呃啊——!!!”
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撕裂了死寂!血指抱着自己光秃秃、断口处凝结着诡异冰晶的左手,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疯狂抽搐、翻滚,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哀鸣。
花痴开看也没看地上翻滚的血指。他弯腰,用两根冰冷的手指,拈起地毯上那根属于血指的、断口光滑的食指。指尖传来的温热和粘腻感让他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