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走到了陈皮面前。
陈皮依旧跪在地上,他看到了赫连的鞋尖。
“到你了。”
陈皮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泪痕和血污。
“为什么?”
他声音嘶哑。
“你之前没说她会走。”
陈皮望着赫连。
赫连没有说话。
他伸出食指,指尖之上,一点凝练的青色光芒幽幽亮起。
他对着陈皮的额头轻轻一点。
嗤——
仿佛烙铁烫入皮肉的声音。
陈皮一声闷哼。
一个简化的双蛇交缠印记,被青色光芒迅速地在他的额头上勾勒出来。
青光流动,双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陈皮的额头上爬行。
印记成型,青光大盛,随即迅速收敛。
一个淡青色的双蛇印记深深地烙印在了陈皮带血的额头。
【张启山神秘值+100000】
【张日山神秘值+100000】
陈皮与张家人的身份有着细微的差别。
因此,张家的印记是金色的,并且在锁骨下方,不容易被人看见。
而陈皮的印记是青色的,就明晃晃地刻在脑门儿上。
像是古代罪犯脸上的刺青。
“你没有提问的权力。”
赫连说道。
无形的力量压在陈皮的双肩。
陈皮想到了师娘,闭了闭眼睛。
只要师娘活着就好,只要师娘平安健康,他什么都接受。
赫连看向副官,命令:“将他缚于府门之外,悬吊整日。”
“是。”
副官身体绷直,毫不犹豫地沉声应命。
陈皮敢行刺蛇神大人,能够留下一命,已是神恩浩荡。
他动作利落,重新拿起之前捆绑陈皮的绳索,将陈皮捆得严严实实。
陈皮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他低垂着头,任由副官摆布。
额头磕破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
陈皮脸色苍白,双眼失神。
跪坐在地的二月红看着被副官拖下去的陈皮,眉头下意识地蹙紧。
陈皮毕竟是他的徒弟,二月红忍不住看向了赫连大人,嘴唇翕动。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已经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二月红抬头,看到了佛爷。
张启山对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锐利,没有丝毫同情。
“二爷。”
张启山的声音压得极低。
“陈皮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赫连大人格外开恩了。”
张启山的话沉重地压在了二月红的心上。
二月红一顿,脑子清醒过来。
他若此刻求情,非但救不了陈皮,反而可能触怒赫连大人。
想通了这一点,二月红放弃了求情的打算。
如佛爷所说,陈皮犯下的错太大了。
陈皮被副官拖出去,自始至终,没有看二月红一眼,没有看任何人。
张启山见二月红明白,便不再多言。
他转向门外守着的管家,吩咐道:“备车,送二爷回府。二爷身子需要静养。”
“是,佛爷。”
门外的管家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去安排。
很快,汽车备好。
张启山亲自将二月红送至张府门口。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
张府大门之外的树上,陈皮已经被高高吊起,双臂被缚,垂着头。
二月红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被吊起的陈皮,眼神复杂难明。
他在张启山安排的亲兵搀扶下,沉默地坐上汽车后座。
张启山站在张府门口,望着汽车驶去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被吊在半空的陈皮,脸色沉静,目光深邃。
这一夜,他可收获了太多东西。
……
两日后。
二月红请赫连大人来梨园听戏。
赫连正愁没有娱乐活动,果断前往。
二月红重新开始唱戏,长沙城又热闹起来了。
二月红的戏,本就是千金难求,更何况二月红已经将近两个月不曾登台了。
开戏这天,梨园门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园内灯火通明,戏台上铺着大红毡,锣鼓家伙早已备齐,只等主角登场。
楼上楼下包厢散座,座无虚席,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