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达盯着他胸前的铭牌——上面写着“李医生”,但领口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个青黑色的纹身,像条盘着的蛇。他心里警铃大作,猛地拽过玉罕躲到床后:“他不是医生!”
“砰!”李医生手里的针管突然炸开,里面的液体溅在墙上,冒出刺鼻的白烟。他扯掉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两把短铳:“瓦伦大师说,留着你们这些警察,迟早是祸害。”
曹明达摸向枕头下的手枪——那是老周偷偷留下的备用枪,刚握住枪柄,就见李医生抬手射击,子弹擦着耳朵打在床头,木屑纷飞。
“玉罕,从窗户跳!”曹明达推了她一把,同时举枪还击。
李医生翻身躲到门后,铳口喷着火舌:“巴颂已经去接赛耶老伯了,你们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给他收尸!”
玉罕眼睛红了,举着弯刀就想冲过去,被曹明达死死拉住:“别冲动!他是想引我们出去!”
“我阿爸要是出事,我跟他们拼了!”玉罕嘶吼着,声音里全是哭腔。
曹明达压着她蹲下,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拼得过吗?他有枪,我们只有***枪和一把刀!想救你阿爸,就得冷静!”
李医生见他们不出来,突然扔进来一颗***。呛人的白烟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曹明达拉着玉罕摸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二楼的高度不算高,但曹明达落地时胸口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玉罕扶住他,两人踉跄着躲到花坛后面,正好看到李医生从楼道里追出来,手里的短铳还在冒烟。
“往那边跑了!”李医生冲远处的两个黑影喊道,那两人穿着医院的护工服,手里都握着砍刀。
曹明达拉着玉罕钻进旁边的小巷,青石板路坑坑洼洼,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护工已经追上来了,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分开跑!”曹明达低声道,“你去城郊破庙,我去赛耶老伯家!”
“不行!你有伤!”
“别废话!”曹明达把枪塞给她,“这枪里有五发子弹,不到万不得已别用。记住,看到巴颂就躲远,等我汇合!”
他推了玉罕一把,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跑去。胸口的疼越来越烈,每跑一步都像有把刀在里面搅。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拐进一条死胡同,墙头上爬满了带刺的藤蔓。
“看你往哪跑!”护工追到胡同口,狞笑着举起砍刀。
曹明达抓住藤蔓就要往上爬,带刺的枝条划破手心,鲜血顺着藤蔓滴下来。他刚爬到一半,突然听到胡同外传来枪声,紧接着是惨叫声。
“曹大哥!”是玉罕的声音。
曹明达低头一看,玉罕正举着枪站在胡同口,地上躺着一个护工,另一个被她用刀架着脖子。“快下来!老周带警察来了!”
曹明达松了口气,顺着藤蔓滑下来,落地时没站稳,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玉罕赶紧扶他起来,掌心的血蹭在他胳膊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你怎么回来了?”曹明达喘着气问。
“我不放心你。”玉罕擦掉他嘴角的血迹,“老周说巴颂根本没去阿爸家,他带了十几个人埋伏在破庙,想引我们过去。”